除了結婚時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家里有什么人,以及逢年過節偶爾回去看看,吃個飯什么的,平時基本沒什么交集,也不會刻意說起自己家里的情況。
方萬晴雖常到她和傅景川的小家來,但她對她的頤指氣使完全沒有一個繼母的分寸感,反而比親媽更像親媽,因此時漾也從沒往別的方面想。
“他媽忌日的時候,他沒讓你一起去祭拜過嗎?”
唐少宇試探問。
時漾搖了搖頭,又莫名有些心酸,也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就突然有些難受。
他從沒讓她陪他去看過他親媽,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沒有認可過她這個妻子。
還是說,他那時就知道,他和她不會長久。
唐少宇也從時漾的神色中猜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干笑著找補道:“老傅在他媽剛去世的時候他說什么也不肯去祭拜他媽媽,他媽媽下葬那天說什么也不肯去,一直哭著喊著說他媽媽沒有死。可能他心里過不去這個坎,自己也沒去祭拜吧。”
時漾也勉強笑笑,沒接話。
她不知道傅景川去沒去過。
但清明的時候,傅景川是不去的。
視線不由移向臺上的傅景川。
傅景川面容已恢復平日的冷靜,正平靜看著發言中的凌振東,清冷的面容上是她熟知的沉穩理智。
她沒見過傅景川落魄頹喪的樣子,但她也經歷過年幼時的孤單無助,她能想象得出來7歲的傅景川是怎樣的彷徨無助。
所以那時的小沈妤的陪伴和守候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她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溫暖和光,哪怕年幼,但那種溫暖是刻入骨子里的,就像她十七歲那年遇到的傅景川,那年的傅景川之于她的意義一般,所以她很能理解小沈妤之于他的意義。
臺上的剪彩儀式在傅景川剪斷彩帶的一瞬宣告開始,現場是雷鳴般的掌聲和道賀聲。
凌振東和凌一谷在簡短的發言感謝后,儀式也終于慢慢走到尾聲。
傅景川隨凌振東等人重新回到主桌,眾人在祝賀聲中開始宴席。
凌振東和凌一谷一家人起身各桌道謝和寒暄后重新回到主桌,也終于可以安心坐下吃個飯。
隨著用餐的進行,現場商業互捧的濃郁氣氛也慢慢變成閑話家常的戰場。
凌振東今天心情好,多喝了幾杯白酒。
章慧琳擔心他的身體,趕緊勸他少喝點,但沒勸住,章慧琳氣得直接搶他酒杯。
凌振東笑著任由她把酒杯搶去:“你們看,結婚就這點不好,一點喝酒的自由都沒有。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單身沒人管,自由。”
說完又話鋒一轉:“不過啊,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遇到合適的還是得結婚。”
說著就開始一個個問:“小唐,結婚了嗎?”
被點到名的唐少宇趕緊笑回:“沒有,工作忙著呢,哪有時間。”
凌振東笑:“你這和小傅一樣,都愛拿工作忙當借口。”
說完又看向嚴曜:“你呢?談對象沒有?也老大不小了。”
傅景川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看向嚴曜。
嚴曜正看向凌振東:“沒有,不著急。”
傅景川看了眼時漾。
時漾突然有種被拆穿的尷尬,沒敢看傅景川。
凌振東沒留意到她,看嚴曜說沒有就當下皺了眉:“你怎么也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不應該啊。是不是要求太高了?還是說,心里有人了?”
嚴曜只是笑笑,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