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傅景川打斷了她,“回頭有時間再說吧。”
“也是,你看我,一高興就忘了你還是個病人了。”林珊珊說,拿起手機看了眼表,“也到飯點了,要不我們先去買飯,先吃飯吧。”
“對,先吃飯,我已經讓飯店準備了,估計這會兒已經做好了。”柯辰也笑著道,“我們先去拿飯。”
說完便和林珊珊先出去了。
病房一下安靜了下來。
傅景川看向時漾:“有哪里不舒服的嗎?”
時漾搖搖頭:“沒有,挺好的。”
“醫生說醒來后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出院。”傅景川說,人已看向她,“出院以后,我和瞳瞳還是希望你能搬回家里住。你能接受嗎?”
時漾神色有些尷尬。
這已經不是接受不接受的問題了。
既然他們是夫妻,又有了孩子,理論上一家人住在一起并沒有什么不對。
只是可能因為她沒有與他們有關的任何記憶,失去了共同記憶本質上就變成了陌生人,所有的一切包括習慣、認知和親密度都需要重新建立和培養,同一個屋檐下肯定會有許多不方便和不習慣。
“我……”時漾想了想,“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去習慣和適應。”
說完她又有些抱歉地看向他:“從我醒來以后就是許秋藍在陪我,我也一直以為我單身,也有點習慣了自己是一個人的生活了,現在突然要過上有家庭有孩子的婚姻生活,我心里上可能有點無所適從。”
“沒關系的。”傅景川對她溫和笑笑,“我們就當是……重新開始認識對方。”
時漾勉強笑笑,對他提起的這個說法并沒有產生很強烈的渴望和期待,還是覺得茫然和不安,像是一種潛意識深處潛藏的情緒。
她說不上來。
失憶的感覺讓她連自己都陌生,更何況是其他。
傅景川沒忽略她眼神深處的茫然和不安,他約略能明白她的心理。
哪怕是失憶,那種想要和他保持距離的執念也已經是深入骨髓的。
他心里微澀,沒有去揭穿,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逼她,只是溫聲對她說:“你不用想那么多,回去以后,我們先暫時一人一個房間,就當是合租室友,這樣你心理上會自在一些。”
時漾有些意外于他的退讓。
她看了他一眼,輕輕點頭:“謝謝你。”
傅景川只是微微笑笑,沒有客氣地再去回她一句“不客氣”。
柯辰和林珊珊很快打包了飯菜回來。
這是和時漾重逢以來的第一頓晚餐,但因在醫院,也沒辦法大操大辦,林珊珊還有些遺憾。
好在時漾第二天就可以出院,林珊珊第二天特地請了假在家幫忙收拾,打算為時漾回來準備一個隆重的回家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