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辦公室,又看到了王志方愁眉不展的那張臉,“我找人和你父母談過了,他們說往后你照規矩每個月給八十塊,讓他們繼續留在這兒,那他們愿意重新登報澄清。”
陸硯睨了他一眼,“這么做,豈不是把本來不存在的事實坐實了?之前的決定沒得商量。”
“現在整個所里傳得沸沸揚揚的,要不早點澄清,下次下派任務說不定會有人下來對你審查核實。”王志方想到這時有些悶悶的。
陸硯仍舊淡定,“那就審查。”
“對你的形象有影響。”王志方想著這小子多傲氣的一個人吶,現在說話還不低頭呢,要真的被審查,會不會影響到他工作的積極性。
陸硯走到辦公室門口,沖著蘇洋喊了一聲,“把昨天的報紙拿一份給我。”
蘇洋猶猶豫豫了半天,被陸硯一瞪,迅速將報紙重新送了過來。
陸硯拿了報紙重新回到辦公室,找到單獨報道他的那個版面,看了一眼這篇文章的報道記者署名,對王志方說道:“去找找是誰向這個記者報的料。”
王志方看著報道下面的記者署名才反應過來,錢桂花夫婦可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平時不說看報紙,大字都不識幾個,哪里會想到這種方法去逼他妥協。
“簡直太可惡了。”王志方氣憤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一定讓他親自澄清道歉,通報批評。”
陸硯搖了搖頭,“不用澄清,直接走法律層面,我要起訴他伙同我父母蓄意污蔑損壞我的名譽。
然后將裁判結果公示就行,我晚點去趟郵局,讓人調一份我父親這些年的取款記錄,作為贍養證據。”
王志方驚訝的抬頭看他,真是聰明,辟謠跑斷腿,還會有人眾說紛紜,直接出示最具公信力官方調查結果,再加以通報,相信沒人會不服。
不過他又有擔憂,“那你這段日子會不會有點難過?”
陸硯無所謂,“不會,我也不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
中午王志方就派人去了報社,那篇報道的記者一口咬定是錢桂花夫婦親自爆料,他只是如實報道。
陸硯收到這個消息并不意外,修長的指節輕點著桌面,看得王志方心頭焦慮,陸硯的腦袋怎么可以用來想這種事呢,真是浪費,可這事他又急又想不出其它辦法。
陸硯的心里其實早已有了答案,和他父母走得近又想得出這種主意的就只有她,在此之前她也特意來勸過他。
可是為什么呢?
明明他還了她的人情,也給了她體面。
“去查一查陳海霞,打聽一下她最近在哪里打過電話?”
聽到這句,王志方嚇了一跳,“你說你那個青梅竹馬的老鄉?怎么可能?”
陸硯嚴肅道:“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鄉關系,并不是什么青梅竹馬,當初默認也只是婚前為了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現在想來有些后悔,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害他欠了這份人情,才惹來這么大個麻煩。
王志方知道陸硯從不亂說這些沒把握的話,當下就派了人去打聽。
不過兩個小時就有了消息。
有人看到她前幾天和錢桂花夫婦有說有笑,也有人聽到她往報社打過電話。
晚上下班,陸硯直接去了研究院的家屬院。
錢桂花看到兒子終于回來,心里舒了一口氣,這老二直當他們拿他沒辦法了,非得逼他們這樣做才肯低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