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珊聽到這話，眼淚瞬間在眼眶里打轉，搖了搖頭，“不好，因為我有病。”
回答完后她又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蔡母拉過孫珊的手，還沒開口，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蔡永梅接過母親的話，“父親當年在城里離婚后下放到農村又娶了母親，和母親生了我們姐妹倆，在你半歲的時候，父親突然有了回城指標，就把你抱走了。
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去了哪兒也不知道。
在農村的那些年，我和母親受盡了冷落，四處打聽你們的下落，可我們沒錢沒權，你們也始終了無音訊。”
孫珊聽到這話，實在很震驚，“那……那父親當年在農村沒有和母親打結婚證嗎？”
否則父親回城是絕對和現在的母親結不了婚的。
蔡母終于講話，“農村只認結婚儀式，當年他說怕家里不同意，等回城后再補辦結婚證，也沒人在意。”
孫珊聽到這里，生氣地握起了拳頭，“原來那些閑話是真的。
因為爸下放，媽和爸離婚了，媽在家里人的安排下又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了，只是一直沒有懷孕，對方又和她離了，但外公有關系，把爸重新接回了滬市。
他們說我媽不能生，我是爸在外面生的野種，一家子都是二手貨。”
因為外公強勢，那些人也只能背地里說。
蔡母看著二女兒眼里滿是心疼，猶豫了一下，想說什么最終忍下了，只是不停地嘆氣抹眼淚。
最后說道：“是媽沒用。”
蔡永琴嘆了一口氣，“原以為父親把我和母親拋下，帶著你去城里享福去了，沒想到你過得這么辛苦，如果你想離開那個家，我和媽永遠歡迎你。
還有我之前出過一些事，所以頂用了你小時候的名字，蔡永琴其實是你的名字，以后就歸我了可以嗎？”
想想也是，父親偷走妹妹討好那個不能生的女人，求得回城的機會和往后的榮華富貴，沒想到抱回去的是要花大錢養著，并且永遠不可能有回報的孩子，能對她好言好語才怪。
明明這樣的人最是脆弱，卻遭受這么多年的冷言冷語，她這些年的不容易一點也不比她們母女好。
她見孫珊沒有回應，又補充道：“這里的一切，都是我掙來的，如果你回來，沒有任何人對你指指點點。”
聽到這話，孫珊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淚崩，拼命搖頭，“我不回來”
蔡母看著孫姍失控的情緒，拉著她的手，“為什么？”
“既然……既然如此，就讓我一輩子呆在父親身邊，向他討債吧。”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怔住了。
沈清宜也忍不住開口，“那你得多難受？”
孫珊搖頭，“沒關系，反正我已經難受了這么多年，已經習慣了，以我媽的性子，知道我找到了你們，搞不好要向你們要撫養費，還會影響姐姐現在的身份。
我已經大學畢業了，雖然很多事我不能做，但我并不是傻子。
現在……現在只要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我還有真正的親人愛著我就滿足了。”
聽到這話，蔡母再也忍不住，把二女兒一把抱進懷里，“我的永琴。”
孫珊回抱著蔡母，伸手撫著她的背安撫道：“媽，能找到你們我已經很開心很開心了，現在對于爸他們我已經沒了半點內疚。”
蔡母心疼地看著她，“你內疚什么？”
“以前我媽一直罵我是來討債鬼，我也覺得，但現在我覺得這個討債我該討，討到我死的那天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