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堂主簡短地開了場后,一個文官模樣的人,捧著一軸黃絹,扯起脖子說起了可人和風破的罪過。
柳少南仍穩坐轎中,沒有露出臉面來。
今天的這一出戲,他要的可不僅是一個震懾普通百姓的結果。
所以,他靜靜地等著,等著那個未抓住的中年儒士露面。
而在人叢中,有好幾個泰山弟子,望著被吊在空中的風破,只能是干著急,各自抹了把眼淚后,也是毫無辦法。畢竟,他們還不敢來對抗朝廷。
“咱們泰山派,就要完了嗎?”
一弟子輕聲問道。
“這,掌門前兩天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反賊呢?”
另一弟子則很是不解。
“算了,等會兒咱們收了掌門的尸身,便回泰山去吧,唉,這朝廷的事,咱們江湖人,實在不能再摻和了。”
有一弟子嘆了一聲,話里,透著幾多的無奈。
民不與官斗,不管自家的掌門是因何事被定為反賊的,他們也不敢站出來跟朝廷叫板。
“攝政王有令,將此二賊暴曬三日,方可行刑。”
這時,柳少南從轎中開口了,他潛運內力,令得這聲音人人皆可聽見。
而說實在的,圍觀的百姓見靖王府的官轎在此,都在揣測里面會坐著何人。柳少南這一開口,令得眾人心頭一震,心想這必是個厲害人物。
“三日?一日都熬不下去,還三日?”
一泰山弟子輕聲說道,望了眼風破,卻還是鼓不起勇氣。
實際上,他們今日還能活生生地站在現場,目睹這一切,也有柳少南欲殺雞儆猴的意思。
當初柳少南逼迫雷震和云開殺了凌虛子,本以為泰山派從此將會更加服服貼貼,盡在己之掌握中,哪知道,風破昨夜弄了那么一出,令得他陡生警惕。而雷震和云開又相繼回了泰山,似無意再效力于靖王,這更讓他大為光火。
但以他的判斷,自泰山四虛子相繼離世后,泰山派的實力明顯已經不復往日了,如果弄倒了風破,可以說,這泰山派能不能在武林中存活,還真得看他的臉色。
所以,他想借這個機會,震懾住在京師的其他泰山弟子,若有可能的話,他不介意將那些弟子收于忠義盟麾下。
且,在他的心中,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宏大計劃。這就是,一旦靖王兵敗,他必須如當年的星月道一般,建立起自己的江湖王國。那么,將泰山派收于麾下,也是可以補充自己實力的。靖王以后何去何從,他作為臣子的,只會“盡人事,聽天命”而已。真要在某一天為之陪葬,柳少南自問還做不到。
“北地夜冷,別忘了,給二賊生點火。”
柳少南又冷冷地補上一句。
他這么一說,圍觀的人才知道,那堆柴火,原來還有這個作用。
有人忍不住搖了搖頭,看著如花似玉的可人,誰不會生出些憐惜之情呢?
“我的美人兒喲,你,你怎么能干出,干出這樣的禍事喲!”
忽地,人群分開,一錦衣華服之人,踉踉蹌蹌地闖了進來,一下子,半跪在可人的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太后的親弟弟,而今的平南侯。
他昨夜酒醉,并不知可人被捉一事,早上得手下回報才得知,故而,立馬就趕了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