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饒是向來不守規矩的楚王殿下這會兒也被對方的直愣愣給震驚了:“承先啊,你這族兄……好有個性啊……我喜歡!”
“寬哥兒,他一向不善言辭。”裴承先還在努力找補。
“先不說這個,你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他?”楚王殿下已經看出來了,裴承先這臭小子,這是擺明了打算把人塞給自己啊。
“寬哥兒,先不說這個,你的傷……不要緊吧?”裴承先顯然不打算先回答李寬的這個問題。
“你他娘的……”李寬聞言也是嘆了一口氣,隨后才語重心長地對裴承先道:“先前李懷仁他們來看望我的時候,你為啥不來啊?咋的?覺得自己家道中落,我們就不是兄弟啦?想啥呢?咱就先別提李懷仁那臭小子如今都快被他爹趕出郡王府了,咱就只說李思文、秦懷玉、這倆也是家中次子,父輩的爵位跟他們沒關系,可他們不也照樣成天跟本王,樂樂呵呵地到處耍么?你呀,就是心思太重!”
“我說寬哥兒……”裴承先被李寬這么一通搶白,心中頓覺感動又好笑:“你誤會了,我沒你說的那么脆弱。其實……我之所以才來看你,是因為之前我向漢王告了假,留在長安為我這位族兄接風洗塵,隨后才與其一同趕來驪山。”
“嚯……”楚王殿下聞言面露詫異神色:“你這個一毛不拔的小氣鬼,居然還舍得給人接風洗塵?”
“寬哥兒……你這話就過分了啊……”眼見即將蒙受不白之冤,裴承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當初你哪次請客,最后不是我去結的賬?”
“嗯……”面對好兄弟如此直擊靈魂的發問,我們的楚王殿下決定先拋開事實不談:“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小事嘛……你小子咋記得這么清楚呢?承先啊……咱們做兄弟的,可不能計較這些啊……”
“得……又成我計較了……”裴承先聞言直接無語凝噎:“寬哥兒啊……這么些年過去了,你可真是一點都沒變……”
“那是,”楚王殿下驕傲地抬起下巴:“本王當年在長安城,就是這么的拽!如今也一樣!”
“哈哈……”裴承先聽到李寬說出這話,忍不住放聲大笑,寬哥兒還是和從前一樣……
許久之后,笑聲漸歇。
“寬哥兒,我這族兄……”裴承先剛想開口表示自己的族兄如何如何的不凡,結果他的寬哥兒壓根就沒等他把話說。
“兄弟,”楚王殿下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那位裴承先的族兄:“以后就跟著本王混,如何?”
“殿下……”那木訥少年見李寬如此坦率,不由一愣:“您不該先考校在下一番嗎?”
“你倒是個實誠人,”李寬聞言先是笑了笑,隨后他先在心中仔細斟酌了一番后,才緩緩開口道:“說實話,本王也不知道為啥,打從見你的第一眼起,本王就覺得你瞧著挺順眼的。可能這玩意兒就叫合眼緣吧……所以你別有啥負擔,更別覺得自己欠了承先人情,當然,承先也不要覺得自己欠了本王的人情。怎么說呢,這位兄弟,你與本王的相遇,可能就是命中注定吧……”
說實話,楚王殿下也就是平日里懶得研究人情世故,所以這會兒他為了減輕裴承先和他族兄的心理壓力,那真是將“楚王的體貼”發揮到了極致,當然,哪怕到了極致,卻也依舊簡單粗暴——畢竟楚王殿下這人,可能壓根就不知道啥叫體貼吧……
“寬哥兒……”裴承先是撫了撫額,隨后半是無奈半是玩笑道:“真是難為你了……”
“這有啥?”楚王殿下聞言擺了擺手。
“寬哥兒……我也與你說句實話,我這族兄因為在河東老家遭遇了禍事,這才前來投奔我的……”雖然那點禍事在楚王殿下這里屁都不是,可裴承先還是覺得該坦誠相待。
“呵~啊~~"楚王殿下打了個哈欠,隨意問道:“什么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