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有些不甘心:“陛下,您是天子,天子豈可受制于人?”
“朕這一輩子,受制于人的時候少了?”如此低級的激將法,對李二陛下顯然是不管用的:“無忌,你需要記清楚一件事情——換做以前,那豎子可能會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但是如今卻不一樣了。
他如今都已經學會跟朕談利益交換了,而你……無忌,如果你還不能看見寬兒的蛻變,朕可以斷言——將來你一定要在他手里吃盡苦頭!”
“臣原先也吃了不少苦頭……”長孫無忌覺得大舅哥實在是太冒昧了。
“那才哪到哪……”李二陛下聞言先是微微一嘆,隨后才道:“你知不知道,先前長光和永嘉在離開長安前,去到玉山想去見太上皇一面,結果太上皇壓根就沒見她們,只是讓人傳達了一句話:寬兒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長孫無忌聞言也沉默了。
雖然他有時候也不想承認,可是……一旦對比起來,不管是自己還是陛下,在做人的某些方面……可能真就……
一塌糊涂……
“行了,沒什么事你就退下吧。”李二陛下見長孫無忌不說話了,他當即也懶得再說其他:“朕累了……”
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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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的確是身心俱疲。
但是有人卻很興奮——比如說,正在崖州為妹妹大興土木,修建宮殿的楚大王。
當然,楚大王的興奮只持續了兩個月。
因為兩個月后,張鎮玄回來了。
“殿下……”崖州,新修好的楚王府內,張鎮玄看著盤腿坐在欄桿旁,往下方魚池里丟蝦米的楚王殿下,他的心情很是復雜:“您……您還能……”
“哎呀,鎮玄。”楚王殿下聞言停下手里的動作,開始打起了哈哈:“難道說本王回答不會,你就相信么?那本王以前老問你會不會雷法,你說你不會,你覺得本王就信了?”
“您這么說,臣就懂了。”張鎮玄聞言笑了笑,隨后來到李寬身邊,跟著盤腿坐下:“長安那邊,算是諸事漸畢,可是殿下,臣不明白,為何您要向陛下夸下那樣的海口……”
“因為本王辦得到啊。”楚王殿下聞言笑了笑:“高句麗要打,驃國要打,天竺要打,倭國也要打!接下來的幾年,咱們就辦這四件事,等這四件事情都辦完了,本王就帶你們去海的對面,為我竇氏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到那時,你們所有人的付出,都會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