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婢子偷摸伏地快要走出側門時,楚璃一閃身,身法極快地來到婢子面前。
“你要去哪兒?”
楚璃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爬著走的婢子。
眾人紛紛起身張望。
“這不是定南候夫人的貼身奴婢嗎?”
“難道是定南侯夫人指使的?”
大家的目光從定南侯夫人一路看到婢子,以及中間不可能沒發現婢子逃走的幾位夫人身上。
那幾個裝作沒看到婢子爬走的夫人捂著臉,恨不得原地消失。
這個時候逃走,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長公主眼睛一轉,當即怒道:“侯夫人,你這是干什么?為何偷換楚璃的送給我的壽禮?”
定南侯夫人驚愕地抬眸。
難道不是你吩咐我這么做的嗎?
她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是萬萬不敢說的。
幾乎是一瞬,她就明白了,長公主不可能承認陷害楚璃,這個鍋要她來背。
定南侯夫人心里憋屈啊!
但她深知她必須背這個鍋,她的女兒是長公主府的媳婦,若是不聽話,惹惱了長公主,她的女兒以及定南侯府都不能好過。
也正是因為長公主的垂青,定南侯府才如日中天,所以她只能攬下此事。
但……她也要顧及自己的顏面,不能輕易擔下欺辱將軍府孤女的惡名。
定南侯夫人眼睛也是滴溜溜一轉,轉頭怒斥趴在地上抖成一團的婢子。
“混賬東西,你為何偷換楚璃的壽禮,你是想陷害楚璃,還是想害我,還是想詛咒長公主,給我老實交代!”
三個選擇給了奴婢,識相的就選一個。
此話一出,楚璃冷笑連連。
把所有罪過都推給奴婢,這是權貴們都慣用的手段,但究竟如何,誰不知道呢?
奴婢心里門清,她不給主子擔責,也是必死的局面,只能含淚磕頭道:“奴婢該死,是奴婢以前撞到了楚夫人,楚夫人訓斥了奴婢,還將奴婢掌嘴,奴婢懷恨在心,才想出這個法子來陷害楚小姐。”
眾人默不作聲。
誰信啊!
楚夫人對下人的好是出了名的,怎會因為區區莽撞,就掌嘴下人,更何況是定南侯夫人的奴婢,怎么可能越權處置?
再說一個奴婢怎么就能避開所有人的眼線,偷換了禮物?
定南侯夫人卻不管這說法是否合理,急于了結此事,“該死的奴婢,等我回去定要好好懲罰你。”
長公主泄了氣,坐回位置,裝模做樣地訓誡道:“定南侯夫人,此事是你的疏忽。”
不管怎樣,別讓人看出來是她指使的就好,她只能被蒙蔽,才一時冤枉了楚璃。
定南侯夫人連忙道:“是是是,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下人。”
長公主撫了撫額,“好了,就到此為止,我累了,你們吃吧,我要去休息一會兒。”
說著,伸手搭在芳華郡主的胳膊上,起身要離開。
“等等!”楚璃緩步走回來,“長公主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長公主腳步一頓,她當然沒忘,否則怎么會急于逃走?
但要她給楚璃道歉,想都別想!
“楚璃,你別得寸進尺,我當時又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長公主冷著臉改口,之前承諾道歉的話全當放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