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母心口又是一哆嗦,“我、我怎么會傷害我的女兒呢?我就是、就是說她兩句罷了。”
做娘的,說自家女兒幾句不是,有什么大不了。
江柒柒厲色道:
“惡語傷人六月寒,你不顧嫂嫂懷著孩子,對嫂嫂疾言厲色,百般逼迫,難道不叫傷害?她今日若是被你氣著,早產了,傷了身子,丟了性命,難道不叫傷害?”
“嫂嫂身為一家主母,被你如此辱罵,你讓她夫家人,你讓這一院子下人怎么看待?你為她的臉面著想過半分嗎?”
“同樣是女人,同樣是為人妻,你的母親要是上了你的門,當著眾人的面,對你大吼大叫,百般指責,你什么滋味?”
齊母瞳孔放大了一瞬,如果換位思考,那她定是要恨死自己的母親了!
瞧著齊母紅了臉,有點回過味來,江柒柒稍稍平緩了語氣:
“齊夫人,你捫心自問,嫂嫂是什么樣的人,她對齊家如何?”
齊母不禁捏住了拳頭,這時候才想起了齊靜瑤的好。
瑤瑤從小就是個懂事聽話的孩子,齊家因為她才有了今天的榮光,大多數時候,她都做的很好。
江柒柒哼了一聲,“你我心知肚明,所以你的無禮是多么可惡可憎!”
齊母含著一汪淚,又想說她的委屈和無奈。
江柒柒一眼瞧出齊母的心思,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又道:“相府拋售生意有相府的原因,不給齊家也有不給齊家的原因,你來這里一哭二鬧三上吊,沒有任何用!”
“當然,我知道你身為女人,拋頭露面,也有自己的難處。但是,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我相府的任何人都不是軟柿子,不會任你拿捏。你要是真想親近關系,就好好疼愛嫂嫂,那樣或許看在嫂嫂的面子上,相府也能為你撐腰兩分。”
跟齊家打了幾次交道,江柒柒又豈能不知齊家女人的地位多么低下。
謝晚晚那種事都能被輕易糊弄過去,齊母還有什么地位可言?
齊母也不好過,所以哪怕對齊家男人恨得要死,她也不敢表露半分,而是想盡辦法去討好,獲得那一絲優待。
只是她的方法錯了,她千不該萬不該把自己不幸的憤怒發泄在齊靜瑤身上,靠壓榨齊靜瑤來為自己鋪路。
江柒柒不許!
江森也不許!
齊母一時心痛得無法呼吸,江柒柒真是句句話都戳到了她的心窩子上,或許是她錯了,可她怎么敢想,一個外嫁的女兒能為她撐腰呢?撐的上嗎?
這次回去,若是不能達成老爺所愿,她的日子不好過?而她的女兒能為她分擔這份痛苦嗎?
江柒柒淡淡瞧著齊母,發現她態度雖然軟乎,但思想并不能被輕易扭轉。
也是,改變一個人的本性,本就難如登天。
“該說的,我都說了,齊夫人回去吧,等嫂嫂孩子生了,自會請您來看望。”江柒柒下了逐客令。
齊夫人便連忙看了一眼林總管,“那生意?”
更多的生意要不到就算了,大不了就是繼續被冷落。
可若是以前的也都沒了,她就沒活路了。
江柒柒沒說話,而是看向齊靜瑤,讓她來說。
齊靜瑤淺淺開口:“母親放心回去吧。”
齊母這次松了口氣,她看著齊靜瑤,想說點什么,卻最終也沒有說出口,一扭身走了。
齊靜瑤也深深嘆了一聲,說不清是松了口氣,還是太無奈。
“該吃午飯了,小姐可要留下同夫人一起用飯。”圓圓稟。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