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相同經歷,便不會真正的感同身受。
林墨身為男子,又沒有遭這份苦,依然還是那個純真的少年,便不能完全體會林云溪復雜的心境。
他基本還是從自己出發,為云溪的遭遇而感到痛心和自責,然后一個勁地保證:
“哥哥知道你不好過,哥哥會陪著你,都會好起來的,我們勇敢一點,好不好?”
許是林墨的再三保證起了效果,林云溪睫毛輕顫,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點了點頭。
或許,或許家人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寵她、愛她呢?
青楓把林云溪和林墨送回林家后才折返回府跟江柒柒稟報了事情的經過。
江柒柒聽后倒也沒說什么。
回去了就好,一個女孩子獨身在外,指不定還會遇到什么臟人臟事。
只希望林家人能好好呵護林云溪,讓她重新活過來吧。
第二日,江柒柒收到了林墨的謝禮。
她沒說什么也沒做什么,讓人好生收下即可。
青楊把江垚那件事也安排好,已經將名單上的那些人都約在了明日。
他問江柒柒:“真的放心不去嗎?”
江柒柒笑言:“不是放不放心的事,而不是不能去。”
那是江垚最不堪入目的經歷,是江垚心底深處最丑陋的一面,他不會希望江柒柒看見。
不過江柒柒還是叮囑,讓青楊青楓都去,再帶幾個可靠的護衛,確保江垚不會反被掣肘。
江柒柒呢,安穩地坐在家里,完成她的商業大計。
現代商業比之古時發達太多,江柒柒的想法多到數不清,甚至想要徹底改革。
所以一頭扎在里面,忙得昏天黑地。
夜里,裴玄燁如鬼魅潛入江焱的院落。
青木和裴玄燁對視輕點了點頭,為裴玄燁打開書房房門。
江焱還在處理公務,頭也不抬,只出聲道:“坐吧。”
裴玄燁坐下打量了江焱一眼,“悠著點,別真傷了根本。”
一個中毒近一月,剛醒來沒多久的人,就這么拼命,扛得住嗎?
裴玄燁話音剛落,江焱捂拳在唇邊,咳嗽了一聲,嘴上卻說:“無妨。”
裴玄燁便翻了個白眼,“要是成事了,我還要繼續請你當丞相呢,你可別勞累猝死了。”
話不好聽,但關心之意是有的。
江焱瞪了裴玄燁一眼,“你操心自己吧,傷好了嗎?就蹦跶。”
裴玄燁……
“我這不是聽說朝中有大動作,來找你談談嗎?”
江焱正了正色,“是,皇帝在廢后嘴里逼問出,太子因為收到南疆要毀約出兵的消息,才迫不及待兵變,所以他現在很害怕南疆真的打過來,準備籌錢備戰。”
“怎么籌?”
“向各大世家和富商征收兩成財產稅。”江焱回。
短短一句話,分量可不輕。
錢都是自己辛苦掙得,誰愿意平白拿出兩成?
再說了,朝廷往日不做好事,只知道剝削享樂,百姓就更不愿意為國效力了。
當然,愿不愿意也不重要,這顯然是要強制征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