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百濟欠揍,但是楚大王依舊認為它聯合高句麗對新羅下手是對的。
甚至他希望自己的昏君老爹能放聰明點兒,別摻和這檔子事——要知道,蛇最虛弱的時候并不是它受傷之后,而是它剛剛進食,準備將獵物消化掉的時候。
所以,在李寬看來,眼下高句麗聯合百濟打新羅,大唐自然是要幫著撐腰,并且必要時候親自下場,去鎮場子的。
可這撐腰和鎮場子,卻也不是一上來就得付諸行動。而是要有計劃的撐腰,有次序的鎮場子——要讓新羅女王先感到有一絲曙光在眼前,隨后再堅定其背水一戰決心,要讓新羅用盡一切手段,和高句麗和百濟打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以后,大唐的軍隊才能大規模出動。
屆時不光是師出有名那么簡單——高句麗和百濟經過持續的戰爭后,將士們自然是心力交瘁,而彼時大唐軍隊卻已經養精蓄銳已久,這樣一來,便能將大唐在這場戰爭的損耗降到最低。
或許這樣對新羅來說是殘酷的,可是國家之間,從來就只有利益相關,剩下的所謂“永世之好”,不過是政治家們在按下刀鋒后,在表面糊上了一層窗戶紙罷了。
更何況,如果大唐不這么做,等屆時高句麗和百濟被滅后,新羅但凡還有一口氣,它就敢跳上桌子,開始和大唐這個宗主國爭奪戰利品。
而關于這一點,旁人或許無法預見,可是楚王殿下卻清楚。
“寬哥兒,發什么呆啊?”——楚王府的大門外,就在楚王殿下陷入沉思之際,陪在他身旁的李懷仁見狀當即詫異道:“我聽鎮玄說,一會兒舉行拜堂儀式的時辰,是老天師親自測算過的,你可別給耽誤了。”
“含章,”聽完李懷仁的這番話,李寬當即將正在門口吩咐轎夫迎親事宜的王含章叫了過來。
“殿下,怎么了?”王含章見家主有召,當即滿面笑容的走來。
“你跟郢客可得給本王照顧好老天師,記得……別讓他老人家喝太多酒。”楚王殿下鮮少有像今日這般嚴肅認真的時候,但是沒法子,誰讓那都是自家長輩呢:“還有竇阿翁,他也只能喝兩杯,你讓懷玉盯緊點兒!”
“成。”王含章聞言點頭道:“我記住了。”
“那……”交代完這些事情以后,楚王殿下總算是輕舒一口氣:“咱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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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長安。
“張楠,眼下是什么時辰了?”在太極殿忙碌了一整天的李二陛下,看著夕陽照進殿內,他的語氣有些惆悵:“這一轉眼,那豎子……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嗎……”
此時,剛剛進殿的張楠突然開口道:“陛下,已經是酉時三刻了。”
“那眼下……”李二陛下聞言沉默片刻,隨后又問道:“皇后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