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云父看著夏父道。
云父雖然是臨江村人,但二十多年前跟沈寧離婚后就離開村子了,前幾天才回來,所以不認識夏父。
“呃,我是江風的...前岳父。”夏父道。
“夏沫的父親嗎?”
“你知道我女兒啊?”夏父有些驚訝。
云父笑笑:“聽我女兒說的。”
他頓了頓,又道:“我女兒出道前曾經在江城街頭駐唱,然后認識了江風。至于我...呃,其實我就是本村人,只是很多年沒回來了。”
“怪不得。江風和夏沫結婚后,我也來過這里幾次,沒見過你。”夏父道。
“現在認識也不遲。”
“確實。”
兩人倒是挺談得來。
院子外面,兩個中年男人相談甚歡。
但院子里面的氣氛可就沒有那么輕松了。
沈母和云母的到來讓院子里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尤其是對幾個中年男人而言。
而夏母的到來又讓幾個中年婦女之間本來就很微妙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尤其是對蘇母而言。
“這女人怎么也來了?不是說她當年很看不起江風的嗎?”
蘇母頓了頓,又心道:“難道是來給她女兒撐腰的?呵。搞笑。離婚是你們逼的,現在見江風混出名堂了,又要吃回頭草,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蘇母帶著敵意的眼神也是被夏母敏銳的捕捉到了。
她看了蘇母一眼,微微一笑。
但這個笑容在蘇母看來充滿了挑釁味。
“這女人!”
院子里的緊張感再次陡然加劇。
大有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江風,江風。”夏沫跑進了廚房。
“怎么了?”
“我感覺我媽跟蘇淺月的媽媽在暗中較勁。”夏沫道。
“江風,我媽要是跟夏沫的媽媽打起來了,你幫誰啊?”這時,蘇淺月也走了進來。
江風在蘇淺月的額頭彈了下,沒好氣道:“就不能盼點好的?”
他頓了頓,又道:“還有最后一道菜,紅燒獅子頭,這是你的拿手菜,你來做吧。我出去看看。”
蘇淺月點點頭。
她雖然最近有點‘叛逆’,但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江風沒再說什么,隨后離開了廚房。
“您來了啊。”江風看著夏母道。
“怎么?連媽也不喊了嗎?在我家的時候不是喊‘媽’喊的挺順溜的嗎?”夏母道。
“離婚了,自然不能亂喊了。”這時,蘇母突然道。
此言一出,這院子里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
江風望向蘇父。
蘇父立刻把頭扭到了一邊。
江風嘴角微抽。
“妻管嚴!”
然后,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沒看到夏父,只好作罷。
“算了。我那岳父也基本上是一個妻管嚴。他在這里也沒用。唉,這幫中年男人啊。”
收拾下情緒,江風又笑笑道:“都說一個男人會有兩個媽,一個是親媽,一個是丈母娘。不過,我親媽去世的早,所以和夏沫結婚后,丈母娘是我唯一的媽。雖然我們關系不是太好,但那是因為我們都愛著同一個女人。她不想讓夏沫跟著我受苦所以討厭我。我曾經也恨過她,甚至...前段時間,我還罵了她。但,在我內心深處,不管她是什么樣的人,對我怎么樣,單憑她生育了夏沫,我就很感謝她。只要她愿意,不管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后,我都愿意喊她一聲‘媽’。”
江風這番話沒有什么華麗的辭藻,也沒有什么煽情的詞匯,但他的語氣低沉,極具感染性。
尤其是提到母親去世的時候,明明是在笑著,但大家都聽出了哽咽的哭腔。
夏母看著江風,心情百味陳雜。
她以前對江風那么刻薄,沒想到江風依然那么尊重她。
蘇母心情同樣百味陳雜。
江風說的不是滴水不漏。
自己完全可以質問他,既然他還喜歡夏沫,那自己女兒算什么?
但蘇母自己也很清楚,江風和蘇水月的交往本來就只是一場假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