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沒什么事。就是...”杜梅頓了頓,看著晏傾城,又道:“你和問舟的婚禮籌辦的怎么樣了?”
“都在按照婚慶公司的安排進行。不得不說,我那未來老公選的婚慶公司就是好,事情安排的巨無細致,我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什么。”晏傾城道。
“嗯...”
杜梅目光閃爍。
雖然晏傾城這會在笑著,但同為女人,她在晏傾城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對即將到來婚禮的期盼和喜悅。
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江風的事,她還能說幾句。
畢竟,她把江風視為家人。
但晏傾城于她而言并沒有特別的關系,冒然評價甚至干涉被人的私生活,并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書房。
“什么?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出了這種事!”
聽了江風的講述后,葉天宏也是吃了一驚。
“外公,待會申陽就要來了,你就不要怪他了。”江風又道。
話音剛落,江風的手機響了。
是申陽打來的。
“少爺,我在別墅外面。”申陽道。
“進來吧,我和外公在書房等你。”江風道。
說完,江風又補充了一句:“別總想著逃避。”
“我,我知道了。”申陽道。
片刻后。
申陽來到了書房。
他‘撲通’在葉天宏面前跪了下來。
葉天宏原本是想批評申陽一頓的,看到申陽這個樣子,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在外界的人看來,葉天宏白手起家把奇跡集團發展到如今的規模,依靠的就是雷厲風行的手段,甚至還有很多傳聞說葉天宏涉黑,心狠手辣,等等。
但只有了解葉天宏的人才知道,其實這只是一個外強內軟的老頭罷了。
這時,江風把申陽攙扶了起來。
“申叔,你應該把孩子的事情告訴外公的。你跟外公幾十年,他早就把你視為家人了。家人如果遇到了事,那自然是說出來,然后一家人一起想辦法解決。”江風道。
“對不起。”申陽道。
眼眶里全是淚水。
葉天宏嘆了口氣,他走過來,輕輕擁抱了一下申陽,然后道:“申博的事,很遺憾。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學會,或者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現實。你的余生還很長,如果一直困在過去,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我,老實說,兒子死后,我的確有些想不開,我想要真相,但是醫院不給,他們覺得是我在鬧事。報了警,警察也是草草了事。當時,我就覺得,既然這個世界沒人為我主持正義,那我就自己來替兒子討回公道。我當時真的要去醫院報復,然后自殺,遺書我都寫好了。但是...”
申陽看了江風一眼,又道:“我看到了醫院發的通告,抓到殺害我兒子的兇手了。我趕緊過去了解。然后才知道是少爺幫我抓到的。我知道,少爺就是怕我做傻事,然后才千里迢迢趕到燕京幫我抓兇手。那一刻,我就突然想開了。我已經沒兒子了,但我不能再辜負少爺。所以,我主動給少爺打了電話。”
“江風跟我說了。這孩子,說實話,我都沒想到他會為你做到這個地步。要知道,當年去江城拿到他媽媽行蹤的就是你。某種意義上說,你就是殺害他母親的兇手。”葉天宏道。
“呃,外公,其實也不能這么說。當年,他們選擇了申叔去江城調查我母親,其實只是想把申叔跟他們綁在一起。我母親的行蹤,怕是早就暴露了。”
江風頓了頓,又道:“包括,我的存在,他們也極有可能是知道的。”
“那他們為什么不對你斬草除根?”葉天宏道。
“這也是我感到費解的地方。”
江風頓了頓,看著葉天宏,又道:“外公,我們起初以為兇手是葉全章和杜西峰,所有的推測都是以這個為前提的。但如果我們跳出思維定式,如果兇手不是他們呢?或者說,兇手跟奇跡集團并無關系呢?”
葉天宏瞬間愣住了。
他自從知道女兒車禍去世的消息后,就一直把葉全章和杜西峰當成嫌疑人,所有的推測也都是以這個為前提。
他倒是從未想過跳出這個‘結論’再思考。
葉天宏陷入了沉思中。
這時,申陽道:“可是,如果不是葉全章和杜西峰,那他們為什么要殺害你母親呢?難道大小姐的車禍只是一起單純的車禍?”
江風搖了搖頭。
“不清楚。我正在讓人正在找人。當年,有人曾經看到了我母親車禍的發生,也看到了對方的車牌。但那人現在失蹤了,我正在派人尋找。如果能查到車牌,或許能進一步調查。”江風道。
這時,葉天宏幽幽嘆了口氣。
“不管你母親的車禍是不是意外,我終究是虧欠了你們母子啊。”
葉天宏頓了頓,又道:“不過,命運終究待我不薄,讓我在臨終之前與你相遇、相認。”
說完,葉天宏又看著申陽,道:“申陽,你在我們家幾十年,我待你不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