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殺你,萬物皆可為兇器,喝口水就能被嗆死。”
蘇川在旁邊想著那場景,簡直就是死神來了的翻版,也不由的心神搖動。
趙懷真再次看向韓羽:“那你還不快破陣,在這里磨磨蹭蹭。”
“用你說!”韓羽說話時已經從云虎上跳了下來,擺出陣旗,自空中落下。
正在城隍廟中的陳婤也察覺到了外面的異動,走出城隍廟,看著空中插下來的陣旗,輕笑了一聲:“老牛鼻子,真以為這次還是上次給你看的死陣嗎?”
韓羽并不搭話,只是向前一步,雙手插入陣中感受著陣法的流動,同時口中不斷說出方位。
旁邊的木薇兒早已展開背上木箱,無數陣旗材料飛空而起,落入韓羽指定的方位。
一張張陣旗落下,果然阻截了其中法力流動。
天地三殺陣的運行一滯,梓州城上空層層疊疊的烏云破開一角。
一抹日光落下,照在街道上。
韓羽已經破過一次,以他對陣法的天賦,早已對天地三殺陣了解透徹。
只是第一次破陣,就已經尋到門路。
可就在此時,在城隍廟前的陳婤只是雙手一揮,天地三殺陣方位一變。
韓羽只覺雙手一陣刺痛,仿若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去。
剛剛插下的陣旗同時彈出,韓羽抽出手一看,左手小指的血肉已經被侵蝕得只剩骨節。
“韓真人?”旁邊的李明誠見到第一次破陣失敗,面色更加焦急。
韓羽面色陰沉,皺眉不語。
趙懷真看到韓羽退去,也不由說道:“怎么了?你不是說自己當世陣法第一嗎!”
“別說話,我需要想想。”
韓羽咬著牙,在城墻邊來回踱步,神色凝重。手指不自覺地捻斷一根根胡須。
那邊的趙懷真早已按捺不住,抽出長劍躍空而起。
飛劍化作銀光,朝著梓州城刺去。
劍光凜冽,強大的劍氣激蕩著周圍的空氣,發出陣陣呼嘯。
然而,當劍光飛到到梓州城上空三十丈,劍身驟然顯現出一層血色護罩。
被長劍刺中,血罩猛地向內凹陷,但僅僅片刻之后,又猛地回彈起來。
與此同時,自攻擊處飛出一抹血煞,落在城中一個正在院中來回踱步的男人身上。
血光一落,那人眼中立刻顯出兇光,拉開院門,朝外沖去。
巡城的衛兵反應極快,抄起手中的長錘,朝著男人的腹部砸去。
一擊即中,男人口中吐出酸水,整個人跪倒在地。
左右的衛兵一擁而上,將其死死壓住,又用隨身帶著的繩子捆住他的手腳,重新將他丟回院中,才算是暫時控制住了局面。
看著城中發生的這一幕,趙懷真不禁面皮抽動。
他剛剛只試試,就導致一人失控。
若是全力進攻,只怕會讓城中的殺機加速蔓延,不出一日,這梓州城怕是再無活人。
這還是在大唐國運鎮壓的州城,若是換做其他地方,只怕早已變成一片血海了。
韓羽抬起頭,看著趙懷真說道:“師兄,不用試了,我早就說過此法行不通。”
趙懷真從空中落下:“那你倒是說說,究竟如何才能破陣?就這么干等著,這城中百姓難道能活嗎?”
旁邊的李明誠,早已蹲下身子,試圖溝通地脈。
即便他已被奪去了大部分的權柄,但平日里也在此修行,與地脈多少有些聯系。
若是能重新掌控梓州城,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然而,每當他的神識想要越過州城時,就會被一股力量輕易掐斷,根本無法向城中蔓延進去分毫。
就在這時,看著那空中漸漸完全恢復一抹烏云,韓羽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我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一試。”
趙懷真和李明誠立刻急切開口:“什么?”
韓羽先是看向趙懷真,說道:“師兄,把那先天陣盤給我。”
這一次,趙懷真沒有多問,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陣盤。
這陣盤紋路古樸,一股荒蠻的氣息撲面而來。
接過先天陣盤之后,韓羽又從懷中取出了蘇川之前在楊廣墓中找到的那天地三殺陣的陣盤。
他看著手中的兩個陣盤,緩緩開口說道:“既然這是天地三殺陣,那我便繪制一個逆天地三殺陣陣盤,逆轉天地殺機。它陣法一變,我便跟著變,彼此抵消。”
聽到這話,趙懷真眼前一亮:“如此便能破陣嗎?”
韓羽卻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沒那么簡單。我需要先修復天地三殺陣的陣盤,再重新銘刻。而且,即便繪制出了逆轉天地殺機的陣法,估計也只能逆轉片刻,只能打開一個缺口。”
說著,韓羽看向趙懷真:“打開缺口之后,還需要你進去斬殺妖物。一旦這陣法無人掌控,我就能真正破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