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師兄在紅衣厲鬼出現前,就已經來過這。
“我看四周地脈流動,這地方根本沒任何特別的,否則也不會這么多年,才出現一個紅衣厲鬼,只怕是有人特意讓黃泉水從這里涌出的。”
“能操縱黃泉之水,涌入陽間?”蘇川不由心中一驚。
那豈不是說,能將黃泉中那些游蕩的鬼物引入陽間。
再想到剛剛那只眼睛,要是那等鬼物都入了陽間,誰能夠制的住?
蘇川也意識到,岳州城絕對不止一個紅娘子那么簡單。
要是真有人操縱,他們到現在也只是發現了冰山一角而已。
想到這李成凡或許來過岳州城,兩人都不由得心慌起來。
“就算是一城城隍,恐怕也沒有這種手段吧。”蘇川想起此前見過的幾個城隍,從來都是借助黃泉之力,卻從沒有能夠操縱黃泉的。
趙懷真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陰沉了不少,卻沒有跟蘇川說明,而是一轉身:“先去青陽道觀再說。”
還沒等蘇川反應過來,趙懷真已經抓起蘇川一躍而起,踩著林中的樹葉飛速奔跑。
幾十個縱躍,蘇川只感覺冷風撲面。
還沒看清眼前場景,就落到了岳州城旁邊的一處山間道觀前。
道觀大門的紅漆已經脫落不少,看著平日里香火不算旺盛,門匾上寫著“青陽”二字,門口也沒有道童看守。
蘇川耳朵微動,也沒聽到里面有一點聲響。
這實在有些蹊蹺,即便在深夜,也該有人睡覺或者呼吸的聲音。
他剛想掏出陰陽鏡看看里面的情況,才想起陰陽鏡已經損壞,只得放出蜈蜂飛進其中,想要看看其中景象。
不過在此之前,趙懷真已經走上去一掌推開了門。
此時還未入秋,紅衣林中的樹木仍舊郁郁蔥蔥,樹葉繁茂。
可進了這道觀,卻是一副衰敗之像。
隨著趙懷真推門帶動的幾縷清風,院內樹上落下了幾枝枯黃的葉子,掉在趙懷真身前。
道觀內一如蘇川聽到的一樣死寂,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
“青陽師兄?”趙懷真一邊大跨步朝內走去,同向左右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話音落下時,趙懷真已經推門走進正殿。
上清祖師像矗立在正中,其上卻已經落了不少灰塵。
供桌的祭品也很久沒有更換,一只蜈蜂落在上面,祭祀的花果頃刻變成灰白色,如香灰般塌落一片。
趙懷真閉目,神魂一掃,眼中多了幾分怒意。
長舒一口氣后才穩住心神:“進城。”
不用趙懷真多說,蘇川控制的蜈蜂也早已游遍了整個道觀。
青陽道觀內已經沒有活人了,甚至沒有任何其他生靈。
這個道觀仿佛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數百年,一切都呈現出一種腐朽破敗的狀態。
就連道觀中的那棵樹,雖然看著掛滿葉子,但其內部早已經斷絕生機,要不了多久就要徹底腐朽。
趙懷真說了兩字之后就轉身離開道觀,下山朝著岳州城走去。
蘇川緊隨其后,心也不由提了起來。
這青陽觀中住著師父的師兄劉青陽,也曾經是筑基修士。
修為一直無法精進,自知天賦已到極限,才下山建了這青陽觀。
按照師父所說,幾十年未見,加上壽元將近,他如今的修為應該已經跌落到筑基初期境界。
若是遇到厲害的妖物,只怕下場比清風觀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成凡要真是來過這里,大概率也碰到了危險。
他們現在只能希望李成凡,因為其他事沒能來到岳州城。
畢竟以師兄的性子,為了除妖耽誤時間也是很正常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