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羽凡面色有些發青,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跟他計較的時候,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直到快到正午,王安慶收攏所有捕快,果然沒能找到兩個道人。
本來他也沒抱什么希望,整個岳州城這么大,以他們的人手想要翻遍根本不可能,更別說就錢順林的描述,長安神捕也找不到啊。
左右捕快上前問道:“捕頭,怎么辦?”
“怎么辦,只要我去挨罵了怎么辦!”王安慶只能硬頂著頭皮,帶著一眾人準備回縣衙。
距離縣衙還有一條街道時,忽然看到鬼鬼祟祟身穿破舊道袍的兩人從小巷中出來。
王安慶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那兩個是不是……”
正一路回去的捕快,抬頭一看:“是!是啊!兩個道士,一個年輕一個年長,一個俊……臉上全是黑泥,看不出來啊。”
“廢他娘的什么話!還不敢趕緊抓入,這兩人倒是機靈,以為把臉上涂滿黑污我就認不出來了。”
這話一說,身旁的捕快瘋狗一樣竄出。
朱年慶父子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廢墟中找出玉盒,可卻因為救火時摔破一角,里面的東西只找回來兩三件、
現在只覺得欲哭無淚,正想著回去見錢順林時,抬頭正見一群兇神惡煞的捕快正朝自己撲來。
朱年慶緊緊抱住玉盒,也顧不得想其他,扭頭就跑。
那群捕快一看到兩人逃跑,更是大喊:“還跑,被我抓到還不打斷你們的腿!”
一聽這話,兩人跑的更快了。
可惜本就養尊處優,又折騰了一夜,早已疲憊不堪,又怎么能跑得過這些追捕犯人的捕快?
沒跑幾步路就直接被按在地上,懷中抱著的珠寶跌落在地。
追上來的王安慶看清地上的之后,瞬間眼中閃出精光,說道:“我說呢,原來這是偷了金銀細軟,想要跑路!來人,都給我抓回去!”
朱年慶連連擺手:“抓錯人了,抓錯人了!我們不是賊呀,真的不是。”
王捕頭找了一上午,又被罵了幾次,早已經怒火中燒,一拳揮在他臉上,將其打得打掉兩顆門牙。
“不是賊,那就是妖道,更該死,給我把嘴巴塞上,押回府衙受審!”
說完也不問三七二十一,直接將兩人死死捆住,押進府衙。
那邊朱曉巧看著郎君的面色越發難看,連罵人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心中焦急,又要叫人過去催促。
卻正見到王捕頭帶著一群人快步跑進來,后面押著兩個道士。
頓時眼前一亮,推了推旁邊的錢順安說道:“郎君,快看看,人抓回來了!”
錢順安勉強睜眼,正看到兩個垂頭喪氣的道士被押進來。
立刻顫顫巍巍站起:“快將人帶過來!”
朱曉巧立刻上前將其扶住,錢順安面色猙獰:“兩個妖道,你們到底用什么方法害我的?還不快將我這袍子解掉!”
朱年慶兩人嘴巴被塞住,只能抬頭嗚咽。
朱曉巧看著那烏黑的臉,竟然的覺得眼熟。
旁邊的王安慶順手拔掉朱年慶口中的布團:“這妖道不老實的很,典史你離得遠一些。”
布團一被拿掉,朱年慶碰一聲跪地哭訴:“妹婿,是我們啊!我們剛找回來的金銀都被他們給搶走了。”
“為了這些錢財,這些捕快還將我們打了一頓。”
朱曉巧這才反應過來這就是自己的哥哥和侄兒,當即呆在原地。
旁邊怒火發泄到一半的錢順安,更是怒意卡在喉嚨中。
本想邀功的王捕頭聽到這兩個道士竟然將錢順安叫做妹婿,當即也呆在原地:“怎么會?這明明就是兩個道士,我看他們鬼鬼祟祟,懷中還抱著金銀,絕對就是妖道啊,怎么會是典史的……”
錢順安身形搖晃,他等了這么久,本以為抓到了人,卻又抓成了自己的侄兒。
當即心中氣血上涌,加上紅袍收縮,再也忍受不住,一口血“噗”的吐出。
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吏房內瞬間亂作一團,有人掐人中,有人去請郎中。
黃羽凡看著這鬧劇,不由按了按額頭,長吐了一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