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也是眼中怒火噴薄:“爹,您說了這么久,只說了怎么對付突厥人,還沒說怎么處置那些西域和尚呢。”
程咬金連連擺手,雖是酒醉,卻又壓下了怒氣。
“別急,先穩住你娘,還有其他幾家夫人。他們不是說正月十五會發放光明丸嗎?到時候你過去,抓他個人贓并獲,但不要嚇到其他胡商。”
“好。”
程處亮明白,既然大唐極有可能即將與突厥開戰,對其他西域商人必定是以安撫為主。
既不能引發大唐百姓對西域商人的抵觸,也不能讓外域商人驚恐,紛紛離開大唐。
若是引發動亂,定會影響如今好不容易營造出的萬國來朝盛世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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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酒后的蘇川美美地睡了一夜。
睜眼之時,只覺得趕路的疲憊全部消散。
還沒出門,就聽到院中一陣吵鬧聲。
仔細一聽,看來又是崔向萍在鬧。
即便昨夜程知夏已經跟她說明了光明丸的危害,但連續吃了數月光明丸的崔向萍,終究難以忍受,也拒絕相信子女所說的話。
蘇川走出門去,正見到程知夏和程處亮正拼命攔著崔向萍。
崔向萍卻不顧一切地向前沖,眼中含淚:“知夏,你就讓我出去吧,不去拜拜火神,我實在心神不寧,心里難受得很。”
“娘,你聽我說,那些都是害人的東西啊,你為何不相信我呢!”程知夏焦急地勸說著。
“我只有拜完火神心里才會安寧,怎么會是害人的東西呢?”崔向萍涕泗橫流,固執反駁。
正在這時,蘇川從門內走了出來。崔向萍一看到蘇川,頓時停住腳步,怒目而視:“就是你!你這個邪魔歪道,你是蠱惑了我兒子和女兒?還不給我滾出去!”
程處亮見狀,慌忙捂住崔向萍的嘴:“娘,你別說了!”
即便此前他對蘇川的話還有些懷疑,但今日看到平日里端莊守禮的崔向萍,如今已變得如此癲狂。
他對蘇川的話已經深信不疑,若不是惑亂心神的魔藥,怎么能把一個半輩子知書達理的人變成這副癲狂模樣?
捂住崔向萍的嘴后,程處亮轉身對蘇川說道:“蘇道長勿怪,我娘這是昏了頭,開始說胡話了。”
蘇川自然不會因為崔向萍此時說的話而計較,迷幻藥上癮的人,早已經失去了所有理智,甚至可以失去此前的道德。
崔向萍卻因為兒子的舉動,瞬間暴怒。
拼命掙脫程處亮捂嘴的手,張口就怒罵道:“你個孽種,現在不幫我,反倒幫著外人。你到底是信我還是信他?”
“這個道士年紀輕輕,又一副狐魅樣子,肯定是妖魔所化,你還不把他趕出去!”
程處亮只能盡力攔住崔向萍,讓她少說兩句,同時想將她往房間里帶。
蘇川屈指一彈,一道元氣灌入崔向萍的腦中。
原本還大呼小叫的崔向萍,立馬漸漸沒了聲響,沉沉睡去。
程處亮轉頭看向蘇川:“道長……”
“沒事,只是讓你母親暫時睡過去了。等她醒來,給她喝些安神的藥物。她這么折騰,對身體終究不好。”蘇川解釋道。
程處亮才松了一口氣,點頭說道:“多謝道長,今日父親先去各家說明祆景教的事情,恐怕得明日才能帶你進宮面圣。”
本來這事該由他去說,可程知夏終究應付不來漸漸發狂的崔向萍,程處亮也不得不留在家中。
反正就在這兩日,蘇川也不再著急:“無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