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三月初十。
這一日,是八貝勒嫡長子弘杳的滿日宴。
因為八貝勒的特殊性,且注定他這一生就只有這一個血脈了。因而在弘杳滿月宴這一日,他同時被冊封為世子。
八貝勒府邸熱鬧非凡,眾人合樂。
這份喜悅幾乎掃平了八貝勒府邸這幾月的低靡,嗯,除了癱在床上,連嫡子一面都沒有見到的胤禩外。
弘杳胖乎乎的,胳膊像是白嫩嫩的蓮藕一般,惹得坐在小床邊的明玉忍不住抬手輕輕在他的肉窩窩處點出一個個的小窩窩。
嘉寧在婚后第二年便誕下嫡長子富察書桁;去年九月,誕下嫡次子富察明桁。
今日弘杳的滿月宴,嘉寧也來了,還帶著五歲的書桁。
嘉寧和明慧在一側聊著天,明玉則帶著小書桁給他看弘杳的肉窩窩。
好吧,是明玉忍不住的想玩,而小書桁見到明玉后就跟在她后面了。
兩人還配合默契,你輕輕戳一下,我也輕輕戳一下。
“玩心還是這么大,待會兒若是哭了,可得我們明玉親自哄。”
什么?自己哄?
明明是兩個人玩的,為什么書桁不用哄呢?
動作一僵,明玉立刻后退了兩步,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及還在揮著胳膊的弘杳,某個小姑娘飄忽了下視線,然后佯裝無辜的坐回到明慧身邊,一副準備參與他們話題的模樣。
要她哄得話,那她可就不敢玩了。
別看弘杳現在還揮著胳膊什么反應都沒有的模樣,但是他有點“無理取鬧”,總是莫名其妙就開始扯著嗓子大哭。
不止哄不好,還嗓門大。
只是想想,明玉就有點心有余悸了。
“呀?還害怕呢?”含笑著輕戳了下明玉的臉頰,嘉寧都忍不住無奈搖頭了。
她倒是第一次見明玉還有害怕的時候。
“姨額涅,別提了,上次我在隔壁哄了他半個時辰!”那可是半個時辰!
“......嘉寧,那小子太能哭了,嗓門還大,得頂三個小明桁。”這是同樣回憶起弘杳大哭模樣的明慧。
明慧這幾年雖然參加過不少滿月宴,但是關于小寶寶,就只有明玉,她是看著她一點點長大的,明玉出生時就偶爾哭一哭,大多數都是樂呵呵的,有人抱著,還會開心的笑。
她便以為小孩子都這般了,然而,弘杳出生后她就確定了,那分明是她妹妹乖巧懂事知道疼人。
還想悄咪咪再戳一下的富察書桁也頓住動作,想想家里弟弟的嗓門,再看看這個據說有三個弟弟嗓門的胖娃娃,他也選擇當個安靜乖巧的小孩子。
“那還是等他不會這般哭的時候,再玩他吧。”
明玉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她很認可的點頭。
正廳那邊的宴席已經開場了,沒過一會兒,便有人來抱弘杳,說是宴席那邊的阿哥們想要看看。
這是正常流程,且滿月的小孩也不像剛出生時那般脆弱。
等到嬤嬤抱著弘杳離開的時候,明玉也揮揮手跟了上去。
姐姐如今吹不的風,她當然要幫著姐姐看著弘杳了!
看著她步伐歡快的身影,明慧唇角溢起一抹淺笑,“嘉寧,你別看她開開心心的,那丫頭,分明是想看看今天有沒有人惹哭弘杳。”
“準備幸災樂禍呢!”
小孩子哭多了傷嗓子,更別說是弘杳那么大的聲音了。
他哭了幾次,明玉當時還慌亂的喊府醫過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