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余杉要開口,寧豐卻擺了擺手,笑容冷冽:
“別著急啊。”
“我還沒說完呢!”
“第三個破綻,便是墓穴本身了!”
“因為,我們見到了兩個在大小和高度上完全一模一樣的墓室!”
“對于墓葬這一塊,我先前畫漫畫的時候,也曾查找過一些信息。”
“一般來說,墓穴都是只有一個主墓室的,也是代表墓室當中地位最高的人!”
“兩個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墓室,只能代表他們本身是地位平等的。”
“在古代,只有一種墓室,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就是一夫一妻!”
“從這里開始,我就有些懷疑懺悔之人的身份了。”
“所以,我選擇將懺悔之人拉入到墓室,而不是直接殺死他。而我的處理,引起了你的怒火,這進一步說明,你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應該是水火不容。”
“當然,你很聰明,你在墓室當中,做了一層迷惑我的偽裝。”
“那就是……你放置了很多梁大帥的物件!”
余杉冷冷說道:“那又如何?”
寧豐從次元背包里取出了在墓室當中得到的照片:
“這張照片的介紹,是‘梁大帥最討厭的照片’。”
“那么問題來了,房間里有梁大帥的帽子,有梁大帥的衣服,甚至還有梁大帥管理士兵的檔案……”
“可為什么,一個在民國時期也算鎮守一方的人,會留下一張自己不喜歡的照片?”
“那個年代的軍閥,可都是刀口舔血打出來的地盤,會那么卑微嗎?”
“明明照片上還有自己的情敵,而且還是情敵和自己喜歡的夏蓮你儂我儂的照片,這樣的畫面,他為什么要留著!”
“找虐嗎?”
余杉冷笑道:“或許真的如此呢?梁大帥就是舍不得,就是癡情!”
寧豐似笑非笑:
“是的,如果梁大帥真的是個舔狗,那么這第三個破綻就有些勉強了。”
“但是這第四個破綻,幾乎讓我確定,這個墓室是被人刻意擺弄成這樣的!”
“我在墓室里發現了梁大帥的士兵檔案,那些檔案自然早就陳舊,甚至破敗,畢竟是紙做的嘛。”
“但是……為何梁大帥的帽子、服裝卻完好無損?”
此言一出,余杉先是一愣,旋即瞳孔一縮。
“明白了是嗎?”寧豐語氣譏諷:
“一百多年了,一件經過戰火洗禮的軍閥服裝,怎么可能嶄新的掛在那里?”
“更不用說,在你自己先前訴說的謊言里,梁大帥在敵軍的包圍下奮戰而死!”
“這種情況下,那擺明了像是紀念梁大帥的服裝,就顯得太虛假了!尤其旁邊還有著經過歲月洗禮的檔案!”
“到了這里,我基本確定,懺悔之人……就是徐彬!”
“那么,關鍵點就剩下最后一個了,你是誰!”
“我一開始在想,你或許是皮影。”
“但仔細想想,又不對。”
“你的名字,是余杉。和徐彬之間,差了一個‘人’和一個‘木’。”
“你之前的解釋是,你是一個不再是‘人’的活死人。”
“但在我看來,你只是用‘余’這個字,來代表你不是‘人’。”
“至于‘杉’這個字,其實和‘彬’沒有太大關系,而是在于……你的材質!”
“你之所以刻意營造自己是在‘徐彬’這個名字上做刪減,就是為了讓人相信你是徐彬罷了!”
話音落,眾人似乎反應了過來,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杉?
杉樹!
木頭!
地藏菩薩木雕!
而且還是夏蓮親手制作!
寧豐點點頭:
“在想到這個可能之后,我又想起,在紙扎山谷村落的大門口,我看到了一個木制的蓮花臺!”
“這蓮花臺,和藤山村官將首廟宇里的蓮花臺,幾乎一模一樣!”
“甚至可以說……這出自于一人之手都不為過!”
“夏蓮是守墓人,守墓人對于工匠之術,必然是要有所了解,她會雕刻此物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