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劉昊凄厲悲呼,目眥欲裂地扭動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撕心裂肺的咆哮,讓他的臉部充血,眼中仿佛要流出血淚:
“畜生!你們這群畜生!”
“我弟弟只是普通人,你們為什么要抓他!”
聶陽笑容玩味:
“哦?可是……我們在輕度污染區找到他的時候,他可是口口聲聲說,他的哥哥是緝毒部門的隊長,他作為家屬,也不能給人丟臉。”
“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成全他了!”
“不過,將他的胳膊喂了狗,他竟然還沒疼死,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幸運亦或者是不幸。”
“還有你,既然來了工廠,做什么荊棘者?”
“老老實實做一個芬芳者不好嗎?”
“你要做荊棘者也行,你要眾人皆醉你獨醒也沒什么問題。”
“但你不該逞英雄,試圖拯救所有人好吧。”
“結果怎么樣?”
“你的同伴全部被俘,最后還不是只救出去了一個死小鬼?”
“我們董事長也已經去追他了,那孩子估計也活不成。”
劉昊紅著眼眶,重重喘著粗氣:
“哪怕只是救出了一個孩子……我們的付出……就值得……”
“那些……自甘墮落的人……他們無可救藥,在中度污染區這樣的末世……他們自愿沉溺,我們……無能為力……”
“但是,作為……從前就在槍口上執行任務的兵種,我們不會允許……你們禍害無辜的人,還有……孩子……”
聶陽咧了咧嘴巴:“真是……什么年代了,還搞這一套說法。”
說著,聶陽將劉昊的弟弟強行拖了起來。
這一瞬,那幾乎只剩下白骨的手臂直接斷裂。
凄厲的慘叫聲,看的劉昊恨不得將聶陽給生吞活剝:“聶陽,你這個畜生!”
卻見聶陽直接取出一把手術刀,抵在了其弟弟的喉嚨位置,咧嘴一笑:
“怎么樣。”
“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你背后的主使人是誰,我說不定還能給你們兄弟倆一個比較好的出路。”
“如果你不說,那我就讓你眼睜睜看著你弟弟被放干血而死嘍。”
這一瞬,不單單劉昊的呼吸急促起來。
就連旁觀的寧豐,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可他卻沒想過,原來在如今這個幾乎禮樂崩壞的時期,這些人還在遵守著他們的任務。
一時間,寧豐也不知自己為何,就是感覺身體發軟,只能靠在一旁的墻壁上。
劉昊的弟弟擠出一絲虛弱的笑容:
“哥,不管這個世界變成了什么,哪怕……哪怕普通的警察,在現在的世道已經逐漸邊緣化。”
“但是……調查局無暇顧及的事情,我們依舊要堅守。”
“我們沒錯。”
“哪怕這個世界荒謬,我們……也要堅守自己的正義!”
“哥,絕對不能投降!”
“不能!”
剎那,惱羞成怒的聶陽提起他的脖子,手術刀一點點緩緩割開他的血管,滾燙的鮮血幾乎將他的衣服完全濕透。
寧豐喘著粗氣,更是有些不敢去看如此凄慘絕望的畫面。
然而,劉昊的弟弟硬是一聲不吭,就這么看著自己的哥哥,擠出一個仿佛要安慰他的笑容。
“啪!”
劉昊的弟弟被扔在了地上,徹底沒了氣息。
沒能讓劉昊屈服的聶陽,似乎也覺得無趣了:
“罷了,這些人詭異降臨之前就是硬骨頭,沒想到詭異降臨之后,竟然還是這種硬骨頭。”
“按照老規矩,將他的記憶分成兩份。”
“一份是痛苦的記憶,一份是歡快的記憶,分別植入不同的身體,再將失去記憶的軀殼交給蛋糕夫人。”
“我想,蛋糕夫人應該會感興趣的!”
這一刻,聶陽甩了甩手套上的鮮血,笑容如同魔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