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素白到猩紅。
從干凈到艷麗。
從單純到婀娜。
在一張張金錢、名利編織而成的蛛網魔窟當中,寧豐見證了紅蝴蝶的變化,眼神也不由得復雜了起來。
他說不清這種變化到底是好還是壞。
且不說現在,最起碼在那個時代下,沒有多少女人是愿意主動成為歌女的。
因為會被人嘲諷為下九流。
而且在那個時代下從事這樣的工作,也就注定要和一些花邊新聞扯上關系。
如果過于的潔身自好,在這樣的圈子里又混不長久,甚至很快就會被新人淘汰,連這個行業僅有的一點“名利好處”都得不到。
但如果過于沉醉其中,雖然能賺的盆滿缽滿。
但最終在別人的眼里,也不過就是一些被金錢操縱的人偶罷了。
忽然,舞臺開始變化,燈光開始旋轉,就如同舞臺劇中間的轉場一樣。
當大幕落下,又緩緩升起時,客人還是一樣的客人,舞臺上的布景卻已經變成了先前見過的閨房。
紅蝴蝶坐在西洋風格的梳妝臺前,將自己華美的首飾紛紛拆卸下來放入盒中。
此時的她,已經卸下了妝容。
那沉浸在燈紅酒綠當中的濃妝艷抹,在離開了舞臺之后,留下的只有一雙空洞虛無的眼睛。
紅蝴蝶盯著鏡子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推開了房門,正是給紅蝴蝶下過毒的白牡丹!
“姐,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找來啦!”
此時的白牡丹,看上去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已經有了一絲名利場上的韻味。
她的變化,倒是比紅蝴蝶要快得多。
其懷中抱著的,則是一個箱子,打開一看,乃是一尊觀世音!
“姐,按照你吩咐的,特地從望月山那里請下來的。”
“不過,那里的主持說,姐姐你也是湊巧,因為他們寺廟就要關閉了,所有的僧侶都會另尋寺廟生活。”
“這是最后一尊觀世音,也是受香火最好的觀世音。”
“那位住持在聽說要的人是姐姐以后,更是讓我給他帶句話。”
“哦?”紅蝴蝶轉過身,有些疑惑地看著白牡丹,并接過那尊觀世音:“什么話?”
白牡丹皺了皺眉,嘟著嘴:
“說什么……施主徘徊于名利之中。”
“但是,到底是名利成就了你,還是你成就了名利,這其中滋味,也只有施主自己知曉。”
“就是這么說的。”
此言一出,不單單舞臺上的紅蝴蝶愣住了。
連臺下的寧豐也是一愣。
是了!
這說的……不就是星輝娛樂公館里的那些明星藝人和練習生嗎?
因為自身實力不足,便將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了流量上。
結果在流量湖當中慘死之后,成為了別人的養分,徒做嫁衣!
這流量,不就是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