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不怪我……不怪我……”
流浪漢又哭又笑,不斷重復求饒的話語。
任憑寧豐怎么開口詢問,他似乎說不出其它的內容。
趕回來的楊誠見狀,眉心一皺:“我數道三,你要是再裝瘋賣傻,我就殺了你!”
流浪漢卻恍若未聞,只知道一邊哭喊,一邊說“饒了我”之類的話。
楊誠眉宇一冷:
“一!”
“二!”
“三!”
剎那,三牲鏟重重斬下,在流浪漢喉嚨處穩穩停下。
流浪漢的神情、動作沒有絲毫的變化。
“真的瘋了?”楊誠看向寧豐:“現在怎么辦?”
“別急,就算是瘋子,記憶沒有缺損的話,我應該也能查。”寧豐蹲下身,剛要施展審判之面,卻忽然發現流浪漢的里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反光。
摘下一看,是個金屬工牌。
寧豐看著工牌上的照片、名字和職稱,又看了看眼前這張胡子拉碴的面孔,眼神不由愕然:“他是……殯儀館的館長!”
“什么?”楊誠一愣:“陳警官不是說,殯儀館沒有活口嗎?怎么……”
話音未落,卻見剛才還哭笑不止的館長,竟猛地板下一張臉。
一雙滿是血色的渾濁眼睛,就這么死死盯著寧豐。
不等寧豐開口,他竟仿佛正常了一般,眼神里多了一絲解脫:
“你來了……”
“你終于來了。”
“我等你好久了。”
“什么?”寧豐眉心一皺:“我不認識你,你……”
“我一直很后悔,但是我也沒辦法。”館長喃喃道。
一旁的李洋發現了不對,順著館長的眼神緩緩轉移視線后,卻發現寧豐的肩膀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血手印!
“寧豐,你的肩膀!”李洋驚呼道。
“血手印?什么時候落下的?”楊誠臉色一沉:“剛才推開門的時候我看的很清楚,你肩膀上沒有血跡!”
李洋眉宇凝重:“我也沒有察覺任何詛咒氣息,可是……”
“啪!”仿佛是一只手拍在寧豐肩膀上的聲音,驟然打斷了楊誠和李洋的聲音。
一人一詭看著寧豐的肩膀處,一個小小的血手印一點點出現,并將寧豐的衣服弄起了一些褶皺,不由地頭皮發麻。
館長盯著血手印,表情卻更加的平靜了,甚至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殺了我吧,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真的……”
話還沒說完,館長呼吸一滯,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嚨一樣。
緊接著,他的雙眼開始如同擺鐘一樣左右轉動,嘴角也被未知的力量開始一點點撕開,逐漸的變成一個血肉模糊的月牙形狀!
崩裂的眼角,開始溢出兩行血淚。
寧豐眉心一跳,立刻發動了詭篝火,將在場所有人團團包圍。
同時,詭迷霧也開始涌動起來。
李洋也展開了痛苦漣漪。
三種范圍性的詛咒朝著四周蜂擁而去!
一瞬間,寧豐只覺得肩膀莫名一松。
低頭一看,血手印已經消失。
再看館長,卻已經恢復成了先前那瘋癲的樣子,開始又哭又笑地說著求饒的話語。
“罷了,看來直接問問不出什么。”寧豐皺了皺眉:“小誠,李洋,你們看著點,我使用審判之面一探究竟。”
頃刻間,儺戲面具佩戴之下,寧豐進入了館長的記憶世界里。
卻見所有的記憶畫片,竟是完全割裂、分散,如同雪花一樣毫無規律的飄浮在這個空間里。
“看來,館長是真的瘋了,記憶都無法串聯。”
突然,寧豐發現其中一張畫片,和陳警官記憶當中的畫片非常類似。
扭曲、模糊,就像是……被人為破壞過一樣。
念及至此,寧豐身體微微騰空,抓住了那張畫片。
瞬間,白光一閃,寧豐來到了一處充滿了尸臭味和消毒水味道的房間。
是……法醫的解剖室兼停尸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