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高興,而是通過陳編導說的話,你沒發現有一個巨大的bug嗎?”
“陳編導說了,‘營運病毒擴散計劃’是有儀式的。”
“這個儀式,就目前而言,應該還沒有結束,而且很有可能關聯到我們搜集的這些道具。”
“換句話說,楊玥分裂出的‘善’、‘惡’兩個人格,都應該還活著。”
“畢竟,楊玥的‘善’之人格,只能死于儀式。”
“那問題來了,要保證楊玥不死,但楊玥為何又跳樓死亡了呢?”
楊誠一愣:“會不會是他撒謊?”
寧豐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補充道:
“他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不會說謊。”
“所以……我在想一個問題。”
“王正德、多吉和尚、歐陽南,他們要幫忙或者是要救治的楊玥,真的就是……原本的楊玥嗎?”
“而且,剛才陳編導說了,跳樓死掉的楊玥,佩戴著紅色的手鐲。”
“詭新娘送給我的血手鐲,在視頻當中出現過。”
“對比視頻當中的兩個楊玥的情況,‘惡’之人格很明顯佩戴了血手鐲,而‘善’之人格卻沒有。”
“那……就算跳樓死亡是成立的,這個死掉的楊玥,到底屬于哪一個?”
此言一出,楊誠頭皮一炸,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心頭。
同時,網絡囚徒們也紛紛走了過來。
為首的,正是那位之前打過照面的小劉。
寧豐輕嘆了一聲:
“幸好,你們現在的身體算是虛擬的,就算打散了還能重生。”
“否則,先前在信息繭房的時候,我真的就罪過了。”
此時,網絡囚徒們的身體雖然依舊怪異,但五官已經逐漸開始恢復,人性也開始回歸。
小劉的眼神透著說不盡的感謝,和所有人朝著寧豐深深鞠了一躬:“寧豐先生,多謝了!”
寧豐笑著搖了搖頭。
楊誠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抬頭問道:“所以,寧豐,剛才的情況為何……”
寧豐明白楊誠的困惑,笑道:
“對于所有網絡囚徒來說,他們的意識被束縛在了烏鴉的領地上,成為了烏鴉詭異的餌料。”
“他們的隱私被抽取,成為了食瓜者的美味佳肴。”
“身體在網絡暴力當中變成了怪物,成為了報社豢養的實驗品。”
“但是,還有一個隱性的問題,那就是……他們沒有話語權!”
“或者說,他們胸口鑲嵌的鍵盤鍵帽,就是奪走他們話語權的媒介。”
“所以,要讓他們恢復正常,不單單是讓他們的意識回歸,并將他們的隱私還給他們,同時……也需要還給他們話語權,讓他們可以為自己的過往發聲。”
楊誠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所以,錄音筆不單單是許愿的工具,也是轉換彈幕詛咒的工具!”
寧豐點了點頭,并看向小劉等人:
“網暴,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是無法承受的。”
“但是也的確有一部分人,在面對網暴的時候可以扛住那種壓力,并且敢于反擊,讓那些水軍和營銷號閉嘴。”
“因此,代表受害者的網絡囚徒,和代表水軍和馬甲賬號的營運病毒寄生體,本就是互相克制的。”
“囚徒畏懼,則寄生體強。”
“囚徒豁出去,寄生體就會無法反抗。”
“因此,當諸位忍受著身體上的傷害時,代表水軍的寄生體將無計可施。”
“先前通過流量病毒侵蝕網絡獸牢,一方面是壓制你們,一方面也是寄生體為了掌控這里的主導權吧。”
“如果我猜的沒錯,單單就地圖上標志的特殊圖標來看,這里……應該不單單是關押你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