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復古的雕花香案之上,雖說瓜果供品肯定是沒有了,但香案神像卻被擦拭的非常干凈。
至于神像本身,供奉的卻并非是傳統道教的三清,而是一位身背法旗的神仙。
“你們先在這里稍等,我去將張靜柔帶過來。”多吉和尚說道。
韓成卻道:“我和寧豐直接跟你過去就好。”
多吉和尚還未開口,寧豐卻搖了搖頭,拉住韓成:“算了,我們就在這等吧,麻煩大師了。”
和尚含笑點頭,轉身前往另一處商鋪環島的位置。
韓成轉而看向寧豐,不免焦急:“寧豐,你這是……”
“韓大哥,我們自然可以跟過去。只不過……”寧豐意味深長地看向山樹:
“撫養著這樣一個小道童,而且和邪教之間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系,多吉和尚和這位山樹小道,一定和我們那張五人組的照片有關系。”
“是人都有秘密,現階段知道太多,容易撕破臉。”
“我們倒沒什么,阿姨和研究所,恐怕應付不了。”
韓成呼吸一滯,頹然地嘆了口氣,無力地坐了下來。
寧豐、楊誠、韓夢也順勢坐了下來,等候多吉和尚回來。
唯獨王正德,卻似乎對神像來了興趣,一路走到了正殿當中,看著其面前供奉的牌位,不由眉心一跳:“哦?這三才觀信奉的原來是閭山九郎,竟然是閭山派。”
“閭山派?”寧豐看向正殿位置:“這還有什么說法?”
王正德聳了聳肩:
“唔……簡單來說,閭山派和道公佬一樣,算是道教的基礎上保留、融合了大量古老巫術的行當。”
“只不過,和祈福、畫符的道公佬不同,閭山派最出名的是驅鬼,而且手段多以兇狠毒辣為主,上個世紀戰火紛飛的年代,閭山派尤為突出。”
說著,王正德看向了山樹。
蒲團上的山樹就這么盤腿坐在那里,空洞的目光只有看著眼前這位閭山派的開壇祖師時,似乎才多了一抹人性。
看到這一幕,王正德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表情。
此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穿插而入。
定睛一看,是張靜柔被多吉和尚攙扶著走了過來。
只不過,此時的張靜柔的狀態的確算不上好。
身上纏繞的繃帶和紗布,顯示其皮肉傷似乎已經沒什么大礙。
她身穿的白色制服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且因為血漬干涸,留下了一塊塊暗紅色的斑塊。
披頭散發的她,眼神左右躲閃,身體也仿佛經歷過巨大的恐怖而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阿姨!”
“姐姐!”
寧豐和韓成連忙起身,快步走到了張靜柔的面前。
受到驚嚇的她,本能地躲閃,卻在看到寧豐和韓成之后,迷茫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思考的神色,試探性地抓住了兩人的手腕。
也是這一瞬間,寧豐仿佛察覺到了什么,眉心一動,眉宇間反倒是多了一絲放松之色。
多吉和尚似乎也知道分寸,微微后退一步:
“我想,你們和這位副所長應該有話要說。”
“這一整層樓都已經被我重新改變了布局,你們可以隨意挑選一個房間,我和山樹就待在這里。”
寧豐點了點頭,和韓成攙扶著張靜柔便朝著旁邊的房間走去。
楊誠和韓夢自然是緊隨其后。
唯獨王正德站在那里,饒有興趣地看了看山樹之后,最終將目光轉移到了多吉和尚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