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豐和楊誠在家休養,張靜柔則親自開著車,帶著韓成、王正德、楊玥和山樹,重新來到了三才觀。
“哎呦,我的腰!”韓成下車以后,捶了捶自己的后背,一臉無奈:“姐,你下次開車慢一點,這顛的。”
張靜柔翻了個白眼:
“中度污染區就是一個巨大的環狀,下轄的每一個小轄區,對標從前,那都是幾個省份的面積了。”
“我要是不開快一點,能只用四個小時就到三才觀嗎?”
“幸虧研究所和三才觀之間的地理位置比較平坦,也不算太遠,更沒有多少路障。”
“否則,我就只能考慮調動研究所內部的飛行裝置了。”
說話間,王正德腳步一頓,嗅了嗅空氣中若隱若現的香料氣味:
“嗯,這里的確沒有了先前的詛咒。”
“但是……為何隱隱感覺又多了一絲什么?”
“還有這種寺廟的香火味道。”
“難不成三才觀有人偷偷進去了?”
山樹一聽,頓時急了。
他有些焦急地想說話,但語言能力跟不上,只能著急地比劃著。
“別擔心。”楊玥連忙安慰道:“我們現在就去三才觀,不會有事的!”
當即,眾人帶著山樹匆匆跑進了大樓之中。
在來到三才觀所在的樓層后,眾人并未發現有外人偷偷進入過的痕跡,甚至連門鎖也完好無缺。
這也讓山樹松了口氣。
但這下子,疑問的就是張靜柔等人了。
如果沒有人進來過,里頭這撲鼻而來的香火味道,是誰點燃的?
思慮間,眾人推門而入。
放眼望去,所有的神像面前,燭光、香火都點燃著,桌案上甚至沒有殘留的香灰。
簡直就像有人時時清理一般。
山樹卻毫不在意這其中的問題,仿佛只要這里沒被入侵,神像沒有破損,其它的都不重要。
“怪事……”韓成眉心一蹙:“難道是詭異進入這里了嗎?但是這里的詛咒氣息很微弱,就算是詭異,應該也十分弱小才對。”
王正德拆了個糖果丟入嘴巴里:“算了,先直奔主題吧。”
說著,他便打算直接搬動臨水夫人的神像。
“等……等等!”山樹忽然攔住了準備挪動神像的王正德:“動神像,要先擲杯筊(jiao,三聲)。”
說著,山樹從供奉臨水夫人陳靖姑的神案上,打開了一個盒子。
那是一對由紅木雕刻而成的彎月狀器物。
上面雕刻著一些祈福平安的咒文。
“竟然是這個。”王正德眉宇里有一絲意外之色。
韓成沒見過,不由問道:“這是什么?”
“杯筊。”張靜柔拿出記錄儀開始錄像:“是從前我國閩南地區、廣州潮汕地區舉行游神、抬神轎、拜媽祖等民俗活動時會做的儀式。”
“簡單來說,就是對祈愿的神明投擲杯筊。”
“這杯筊一平一凸,象征一陽一陰。”
“若連續三次,落地之后呈現一平一凸,則代表你拜的神明同意你的請求,也稱為圣杯。”
“若連續三次,落地之后均為平,則為二陽,表示神佛主意未定,被稱為笑杯,這種情況一般還需要繼續請示。”
“若連續三次,落地之后均為凸,則為二陰,表示神佛不同意,或者暗示你兇多吉少,被稱為陰杯。”
韓成聽得嘖嘖稱奇。
一旁的山樹卻已經拿起兩塊杯筊,虔誠的跪在了蒲團之上。
“順天圣母,臨水陳太后,我們現在需要挪動您的神像,找找當初師父留在神像下的盒子,還請太后娘娘指點迷津。”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微微一愣。
這一瞬,不管是看上去有些封閉自我的主人格,還是后腦勺那個兇神惡煞的副人格,竟都有一股子虔誠勁。
而且,主人格那唯唯諾諾、語言功能障礙的毛病,這里竟完全沒有了。
仿佛換了個人一樣!
緊接著:
“旮沓!”
杯筊落地,一平一凸。
是圣杯!
不過,按照規矩,要連續投擲出三次相同的某個結果,才能確定神像的意思。
忽然間,山樹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