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的詢問,溫和中帶著一絲咄咄逼人。
寧豐眉眼一抬。
在短暫的對視之后,他緩緩起身,微微頷首:
“俗民同盟剛剛代替了華龍戰隊,根基不穩,有些疑心也是在所難免。”
“先前對道格先生的懷疑,是寧豐小人之心了。”
“剛才的兩杯酒,我替同伴們多謝先生的招待。”
“小誠,你先留在這里,我去柜臺上和茶藝師聊聊。”
說著,寧豐轉身離開。
道格見狀,剛想起身。
“轟!”
楊誠的指尖突然燃起一絲祭天之火,目光兇戾:
“調酒師大叔,不用試探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殺穿禁區,以你的實力早就這么做了,根本沒必要征求我們幾個比你實力弱小之人的意見。”
“你不過是想要看看,主動選擇進入五倀號游輪的我們,在你展現出強大實力后,被你的話術動搖之下,會露出什么破綻。”
“比如……我們進入游輪的理由!”
“雖然大家是同盟戰隊,但各自立場還是有微妙差別,掌握別人的核心秘密,就是掌握了主動權,對吧!”
道格微微一愣,眼中泛起詫異:“難道不能是我個性如此,戰隊風氣如此?”
楊誠嗤笑一聲:“紅衣禁區的禁區之主,雖然受制于俱樂部,卻能夠在每次禁區開啟之時,逐步解禁規則。”
“誰能確保你的屠戮方法,不會造成規則解禁?”
“而且,雖然站在我們的角度你很強,但你終究是幻想深淵的“輔助”干部,你不是正面戰斗的類型,更不會冒著風險直接和禁區之主正面開戰。”
道格愣了愣,雙手微微舉起,露出一個投降般的笑容:
“看來傳聞當中,俗民同盟的‘小灶神’和情報對比起來名不副實啊,似乎……不是‘莽夫’?”
“看來,不能叫你‘小朋友’嘍。”
楊誠眉心一皺。
小灶神?
這是哪里來的外號?
道格卻只是笑了笑,不再開口。
……
另一側,來到柜臺的寧豐看了看四周。
雖然說戲臺的表演已經結束,但是黑暗還沒有完全消退,從柜臺的方向看著伙伴們的位置,依舊還有些模糊。
“你好,請問需要什么?”茶藝師露出禮貌的笑容。
寧豐想了想,旋即道:“麻煩給我一杯冰滴,謝謝。”
茶藝師眼中泛起一絲詫異,旋即點頭。
冰滴,用冰塊和茶葉長時間慢慢融化、浸泡之后的做法,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
寧豐觀察著忙碌的茶藝師,越發覺得這個人畜無害的女孩,在這樣的詭異黑暗里,反倒是顯得更加怪異。
因而,他悄悄發動了審判之面。
隨著記憶和意識的串聯,寧豐找到了一張類似醫務室的畫片。
記憶開始沉浸。
柜子、各種藥品、消毒水、病床……
茶藝師坐在病床的位置,輕輕晃動著雙腿:“姐,那幾個孩子的狀況怎么樣了?”
眼前,正對著電腦的白大褂女人,緩緩轉動椅子看向茶藝師。
靠在墻壁的寧豐有些詫異。
眼前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日記本上提過的易興安,也是屬于五行乩童陣營的人。
比想象當中要年輕一些,估計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眼神很清澈,相貌也很端莊,是那種可以很容易讓人信任的知性女孩。
“妹妹,他們的情況很奇怪。”易興安嘆了口氣,苦惱的從旁邊的抽屜里取出了一摞文件:“你先看看船上那五位貴賓的情況吧。”
茶藝師一臉古怪地接了過來:
“姐姐,你真奇怪。”
“他們的身體是什么情況,外界早就報道了,還需要……”
“嗯?”
寧豐快步上前,盯著茶藝師手中的文件。
很快,寧豐也發現了問題。
癥狀的嚴重程度,竟然隨著時間的遞增而有所減緩?
“他們……他們在康復?”茶藝師懵了:“姐姐,你到底掌握了什么全新療法?”
易興安苦笑:
“我只是福利院的醫生,當初在‘福利院計劃’時跟著上船,只需要每天給那些人發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