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旁人看不到自己后,寧豐迅速來到了劉暢的尸體前。
他的身體就這么靠坐在阿密媽媽神廟的門檻上,身上穿著的婚服如血般刺眼,手中更是捏著一串和自己得到的“犬牙手環”一模一樣的物件。
“唉!”
寧豐看著臉色慘白如紙的劉暢,其嘴唇干裂,眼角還掛著一絲尚未干涸的淚珠。
同樣和照片中一樣的西蘭,痛哭流涕地抱著他,死死揪住他的衣服,甚至連自己的指甲也紛紛折斷,露出了裸露滲血的傷口。
“日客額!日客額!”
西蘭渾身顫抖,涕淚橫流,言語里滿是痛苦,連多余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哭得臉色漲紅,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銀鈴之聲。
寧豐尚未回頭,便是一個略成熟些的倩影從身旁掠過。
是落花洞女!
或者說……是還沒有和洞神成親的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同樣是十七八歲的容貌,她滿臉恨意地推開了西蘭,渾身顫抖:
“你給我滾開!”
“混賬東西,當初是你自己說要成為洞神新娘的!”
“你又何必在一切確定之后,又來撩撥我弟弟!”
“你不知道我阿弟有心衰之癥,自幼便體弱多病嗎?”
滿臉淚水的落花洞女蹲下身,顫顫巍巍地撫摸著劉暢的臉頰,眼中滿是悲慟。
“依窩,不要哭了。”冷冽的聲音,讓落花洞女渾身一顫。
所有人看向了人群之前的中年男人,男人披著黑色斗篷,氣勢充滿了威嚴。
“族長!”眾人紛紛頷首致意。
在民族和村寨沒有了土司的年代,族長的確就是最高的領導者了。
“阿爸。”落花洞女的聲音滿是哽咽:“阿弟……阿弟他……”
作為劉暢和落花洞女的父親,這位族長看向劉暢的眼神沒有親情,有的只是失望和冷漠:
“他最終,依舊還是忤逆了我這個阿父。”
“他為了一個罪人的女兒傷心而死,真是……讓人厭惡!”
眼見族長發怒,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卻見族長看向身后,對著一對老人微微頷首,言語頗為恭敬:“阿祖公、姑奶奶,拜托了!”
寧豐本以為這是一對老夫妻。
可在看清他們的打扮之后,不由一愣。
首先,他們的容貌很相似,從稱呼來看,應該是姐弟兩人,而且對標族長來說,恐怕都是很高的長輩了。
那老翁背著一口棺材。
那老婆婆則捧著一個布包。
這形象……
春巴涅和惹巴涅?
絞臉婆和趕尸人?
此時,這兩位老人踱著步來到了劉暢面前,在仔細檢查脈搏、鼻息和心跳之后,嘆了口氣,無奈搖頭:“生機斷去了半個時辰,恐怕沒有機會了。”
此言一落,眾人紛紛一嘆。
不料,族長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都心中一顫:“依窩,日客額是否犯了族規!”
落花洞女渾身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親:“阿爸,你……”
“依窩!”族長的聲音添了幾分怒色。
落花洞女咬了咬牙:
“是!”
“日客額觸犯族規有二。”
“第一,不得玷污阿密媽媽廟、褻瀆神明。”
“第二,不得和被選中為洞神新娘之人有鴛鴦之好!”
“否則……否則……”
族長冷冷看向落花洞女:“否則如何?”
落花洞女看著自己父親如此果決的眼神,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帶著一絲絕望:
“否則,即可處死!”
“死后之身,不入祠堂,不入族譜,扔于不歸林,任生靈撕咬,反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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