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的慘叫聲就好像無數把鋼錐,在寧豐的腦海里轟鳴炸響。本文免費搜索:獎勵一把jiangliyiba.
那種仿佛心臟被撕裂的痛苦,隨著血管而游走在全身的血肉骨骼中時,寧豐的意識甚至有些不穩,只覺得雙耳轟鳴、眼神恍惚。
但同時,他的瞳仁里也愈發清晰的映射出了那段記憶。
“小誠!”寧豐的雙瞳瞬間血紅一片,喉嚨里迸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身體在輻射紅雨的浸潤中釋放出強烈的恨意。
他抬起手,“同化”的力量便隨手從嗔恨火災的記憶世界里“切出了”一部分,并化作了一把表演儺戲時所用的法刀。
那法刀形如彎月,刃處又似鋸齒。
當法刀在陰暗的巷子里寒芒簌簌時,鑲嵌在刀背上的環狀鈴鐺更是如喪鐘一般響起。
“咔嚓!”
“咔嚓!”
“咔嚓!”
暴走的寧豐每走出一步,腳下陰濕的水洼便瞬間蒸發一塊,甚至連粗糙的磚石都直接因怒火而被炭化成齏粉。
當他拖著沉重的刀鋒越發逼近后,那些抓住楊誠的流浪漢們,似乎也終于聽到了動靜。
“嗯?什么聲音?”捂住楊誠嘴巴的流浪漢回頭看了一眼,卻正好看見已逼近自己身后的寧豐。
此刻的寧豐已經高高舉起法刀,瞳光里溢滿了殺氣。
在紅月和陰雨的吞沒下,渾身濕透的他仿佛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你……你是什么人!我們……啊啊啊啊啊啊!”
流浪漢來不及開口的詢問,直接被慘叫所取代。
迸濺至數米高的血泉,給潮濕陰冷的巷子蒙上了一層血色。針落可聞的死寂巷道中,就連刀刃上滴血的聲音都變得尤為刺耳。
剩余的流浪漢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發傻的呆愣在原地。
寧豐的視線卻是掠過他們,直勾勾盯著楊誠。
此刻的楊誠,腹部已經被粗糙的鈍器所切開,破損粗糙的肌肉紋理外翻的同時,更是不斷溢出深紅色的血液。
他那干瘦的身體臟污渾濁,濕透的發絲則幾乎遮住了楊誠的大半面孔,只有干裂蒼白的嘴角隱隱囁嚅著,似乎想要說什么。
“小誠……嘔……”
如此慘狀,使得胃部痙攣抽痛。
寧豐干嘔之余,本想要深呼吸來緩一緩,卻感覺喉嚨仿佛被人死死掐住一般,只能依靠高頻的呼吸來勉強維持空氣的攝入。
“喂……你是什么人!”
“你為什么要來管我們的事情!”
“快走,這人是個瘋子,犯不上!”
“等一下,如果你也需要食物,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平分!”
周遭的流浪漢你一言我一語,有的勃然大怒,有的想跑,有的似乎只想要分食血肉。
寧豐無視著流浪漢們的辱罵和警告,只是微微低著頭,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
“原來是這樣……”
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恍然大悟。
自從想起和楊誠真正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后,他就一直很好奇,楊誠到底是在什么情況下駕馭了詭暴食。
按照眾所周知的邏輯,那自然是第一次詭異禁區。
“難怪我偶爾詢問詭暴食的時候,小誠總是會以一種很別扭和不舒服的情緒轉移話題,原來如此……”寧豐歪扭著身子,抬起頭瞥過眼睛,死死盯著這群流浪漢,陰厲的嗓音越發怨毒起來:“難怪第一種詛咒就是吞噬,原來是因為……他差點被你們當成食物吃掉!”
聲落,天空忽然閃過一道驚雷。
刺眼的白光一瞬而逝,卻也讓這些流浪漢們看清了寧豐全身。
當他們看到寧豐身后的荒古大儺時,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身體癱軟發麻。
“怪物!”
“不,他是詭異!他肯定是詭異!”
“快跑啊!”
聲聲慘叫混雜著嘈雜的下雨聲。
寧豐站在原地,眼睛不斷掃視跑向各個方向的流浪漢,忽然道:“把他們……全部殺了!”
話音落,荒古大儺立刻跨步上前。
他已經不再如先前一般的“神貌莊嚴”,而是徹徹底底披上了獸皮裙,赤裸的上身更是被鐵鉤和鐵環穿著,仿佛是在進行著最古老的血腥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