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遠處的將軍樓前,一道血色身影正有些焦灼的在那里來回踱步。
“呵,雖然很著急,但眉宇間喜色難掩,看來是得手了。”寧豐的輕笑聲有些意味深長。
楊誠撇著嘴:“米基爾第一次瀕死時,你都吩咐詭假面吊住他一條命的時候加點‘東西’進去了。這要是再不得手,這調酒師也就只配當個男寵了。”
“這話可別給道格聽到,否則他可受不了。”寧豐啞然一笑,拍了拍楊誠的肩膀:“走吧。”
旋即,兩人一前一后,不慌不忙地走到了將軍樓前。
“寧豐隊長。”道格立刻露出一絲興奮的笑意。
多吉卻是抬手攔住了欲要上前的調酒師,輕咳了一聲道:“有什么事,進了將軍樓慢慢說。”
道格的笑容頓時有些發僵。
楊誠通報、寧豐現身、多吉阻攔,這就是在“擺譜”,也是在暗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隊長級,不可壞了規矩。
該死的,明明都是一條船上的了,這是要借著這件事情拿捏自己不成?
但這種謀算本就是雙刃劍,一旦自己翻臉,俗民同盟也得承受珍妮弗的怒火,疏遠自己有什么好處?
想到這里,道格微顫的瞳光里,蒙上了一層陰霾。
寧豐眼神一掃,心中冷笑,不動聲色的進入了將軍樓,坐在了隊長的座位上。
此時,套房內的“時間”是傍晚,暮色通過格子窗照在寧豐身上時,也將他那略有玩味的笑容藏在了昏紅色澤當中。
加上此時只有寧豐、楊誠、王正德、多吉等少數幾人,一種微妙的氛圍開始在廳堂內發酵起來。
道格似乎沒察覺到眾人的異狀,興奮的從背包里取出了一個盒子,“吱吖”一聲將其打開。
“寧豐隊長,米基爾死了!”
聲落,一股血腥氣刺鼻而來,渾濁了將軍樓內的沉香氣味。
眼前,死不瞑目的米基爾張大著嘴巴,鮮血更是染紅了他那白花花的胡子,仿佛到死都想不通,怎么就會敗在道格的手中。
“他的詭異我也沒有浪費,全部吞噬殆盡。”道格揚起一個殘月般的笑容,粗喘呼吸之余,充血的雙眼也是直勾勾盯著寧豐。
楊誠露出古怪之色,意識中詢問道:“這人是瘋了嗎?”
“嘿嘿,我看是因為自己即將成為‘副隊長’,心中欣喜吧。”王正德戲謔笑著:“你們猜猜,他來找寧豐的目的是什么?”
“呵,還能是什么?”寧豐心中冷笑:“無非就是要我想出一個米基爾合理死亡的解釋。”
“阿彌陀佛,權利果然會讓人迷失。”多吉輕嘆了一聲:“最開始見到調酒師那會兒,他還是個看上去有些優雅的紳士男人,如今……倒是有些瘋魔了。”
“寧豐隊長。”道格自然不知道寧豐等人的意識溝通:“我聽了你的吩咐,已經擊殺了米基爾。如今,幻想深淵內便是我一家獨大。我們雙方的合作是否……”
“什么?我的吩咐?”寧豐故作詫異道:“我可從來沒吩咐過你殺米基爾啊,我和他無冤無仇的。”
道格神色一僵,那抹笑容已經開始有些難以維持:“寧豐隊長,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米基爾的事情,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交代,一旦珍妮弗隊長知曉的話,你我恐怕都不好交差啊!”
“道格先生。”寧豐微微靠在椅背,雙手枕在膝蓋上:“從頭到尾,我想要算計的只有教父。只是你道格借用了我的布局,暗算了米基爾。他的死,跟我沒什么關系。”
道格聞言,臉色終于陰沉了下來。
他猛地站起身,周身隱隱散發出酒精的味道:“和寧豐隊長的每一次對話,我也有用特殊道具做了備份。如果寧豐隊長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幫我一把,一旦珍妮弗隊長看出破綻……”
話音未落,寧豐眼睛一抬,瞬間冷冽的目光形成一股極為龐大的壓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