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燃大士的面部破裂崩塌,并和戰斗時一樣傾倒出一泊血水。
頂冠上的觀世音“當啷”墜落,沾染著血色滾落到寧豐腳邊。
同時,三個線索當中的錦囊突然開始發熱。
“嗯?”寧豐立刻解開錦囊的繩結,還未將內部看個清楚,那觀世音菩薩竟化作一道流光進入其中,并于錦囊內變成了一顆血色球體。
寧豐將血球取出,發現質地和玻璃有些像,大小上與乒乓球一般無二,更是在光影的扭曲中,有五個大字歪歪斜斜的出現在內部——邪見邪智難。
邪見?
邪智?
聽著和佛教的經意掛鉤?
難道,從院落開始出現的鬼臉,再到小誠內心仇恨之人變成的餓鬼,都屬于邪見的范疇?
但邪智又是什么?
“聽著這個稱呼,怎么有種‘佛教七難’的說法?”寧豐有些不安的將血珠收起來,快步來到楊誠身邊。
“寧豐,情況不太對!”楊誠眉宇凝沉,指向那些人頭:“首先,只有少數幾個人是希望鐵塔、不落之城、幻想深淵的人。其他人從著裝和詛咒氣息來看,有的是駕馭詭異的會員,有的卻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嗎?”寧豐眉心一蹙:“能被俱樂部創始人控制的禁區,為何會卷入普通人……嗯?”
寧豐像是發現了什么,細細打量著其中十幾具尸體的穿著,更是上手摸了摸:“這些衣服雖然破損嚴重,但是以材質面料和款式來說,應該是三十五年前的。”
楊誠聞言錯愕道:“所以,這里頭有些死者已經死了三十五年了。是大災變?”
“有可能!”寧豐順勢坐在石階上,朝著楊誠招了招手:“說起來,我剛才就覺得這照片有些眼熟,先看看這些線索。”
寧豐再次看向照片里的這個高中男生,并下意識翻了個面。
卻見細膩的字體,工工整整寫滿整張照片。
【如果你能見到這張照片,說明你拜了面燃大士,并打開了盒子】
【我無法再留下什么,只能和同伴們在照片上留下一些筆記】
【我叫周輝,是一名高中生】
【我第一次見到桑先生的時候,是因為老師挑唆了幾名同學,將我毆打至重傷,最終因身體虛弱而從天臺上栽落,死后成鬼】
【我跟著他解決了很多靈異案件,也逐漸看清楚了他身上‘人性’和‘神性’的復雜面】
【原本我以為,我會作為契約鬼靈終生相伴,不成想一場以‘眾生惡念’引發的災難,讓整個世界一夕崩塌】
【在這場災難里,先生先是因重傷沉睡了一段時間】
【再次復蘇之后,他的精神就出現了極大變化,更是在如何拯救世界的問題上,延伸出了兩種不同的思路】
【奇怪的是,我明明確定先生的‘人性’做了選擇,我甚至明明已經離開了先生】
【可等我的意識清晰以后,一切似乎……重頭來了一遍,那是一種說不上的怪異感覺,也讓我很不安】
【最終,先生的‘神性’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勢。他開始改造整個文玩街,并將我封印在了他命名為‘瀛洲牌坊’的地方,守著一群在大災變當中已經異變的人,作為間隔內外界的城墻】
【我倒是無所謂。可逐漸的,有些外來人開始進入】
【先是一個自稱楊梟的人,這個從進入此地便開始到處搜羅‘長生要素’的老人,逐漸在這里瘋魔、異化,甚至變得比我們這些惡鬼還要恐怖】
【而且,他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理論,堅信只要在這里長時間吞服丹藥,就能長生】
【如此過了些年,又進來了一個薩滿,這位薩滿似乎是來找尋什么,還問我有沒有見過‘眾生相’】
【我說不知道,這也是實話。桑先生分裂大災變的時候,碎片藏到了什么地點,是什么形狀,我們一概不知。倒是守陵人錢翩翩,后來似乎找到了一些】
【沒過多久,薩滿就離開了。但他臨走時告訴我,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快突破封印離開。否則,此地會逐漸影響我的神智】
【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但思來想去,還是留下了這段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