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李愚的詛咒尚未恢復,刀刃直接斬入脖頸。
禹賜天滿臉獰意地轉動刀柄。
滾燙的鮮血瞬間直沖房梁,又如暴雨般噴灑。
森寒的刀刃更是因此蒙上一層血色的光澤。
禹賜天冷漠地擦拭著臉上的血漬,視線在血霧中扭曲萎縮。
逐漸模糊的光感里,渾渾噩噩的他,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李愚。
李愚表情驚恐,身體因彌留之際而時不時的抽搐。
這種凄慘,引得禹賜天神經質般地笑出聲來。
“禹賜天,你在干什么!”歐陽南驚怒的咆哮聲拉回禹賜天的注意。
“對了,還有你!”禹賜天哼哧哼哧喘著粗氣,鼻腔中噴出陣陣血氣:“如果沒有你,小姐就不會想著將長生酒給你!”
他再次舉起大刀,朝著歐陽南撲了過去。
此刻,明明近在咫尺的歐陽南卻似觸之不及。
禹賜天急了,他明明一直在奔跑,可歐陽南的身影卻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更是逐漸消散于黑暗當中。
不行。
歐陽南沒死,自己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得到長生酒。
必須……必須追上他!
禹賜天加快了速度,全然沒有注意到,清脆的腳步聲不知何時變成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身體仿佛浸泡在水里?
不對,這個味道,是酒。
長生酒……
是長生酒!
禹賜天猛地停下身,看著已經齊至腰間的酒水泛著血色,更是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
自己成了酒的一部分?
禹賜天渾身一顫,在短暫的驚恐之后又突然露出瘋狂的笑容。
變成酒的一部分也無所謂,只要能讓自己長生,變成什么都行。
“嘿嘿……哈哈哈哈……”禹賜天放聲大笑了起來,那笑聲竟隱隱的和先前開口的莫名男女的聲音無比神似。
就在渾濁的視野越發萎縮,一切似乎要盡數陷入黑暗和血液中時。
“嘀嗒!”
水滴聲中,漫無邊際的長生酒忽的泛起一道漣漪。
“小天。”清泉般的嗓音劃破血色的迷霧。
“小……小姐?”禹賜天的呼吸開始急促,一種不斷徘徊于理智與瘋狂之間的痛苦,讓他忍不住抱著腦袋哀嚎起來。
“嘶啦!”上方的黑暗里突然伸出一道碧綠的光澤,朝著禹賜天全身一卷。
“嘩啦!”是海浪驚拍沙灘的聲響。
禹賜天如同窒息了許久般,貪婪地深呼吸著,渾濁的視線也重新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