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酒宴,初寒妞領教了她的母親馬一晶酒量驚人,七八兩下肚,面不改色心不慌,把張殿榮喝到半醉,被他的司機攙下桌。
散席初寒妞和馬一晶搭葉秋的車回鎮里,到家后,已是午夜,初寒妞一頭扎到枕頭上就沉睡過去。
可謂冤家路窄,第二天馬一晶去上班,在去工廠的路上看到一人——初夏。一整天,她腦子里一直縈繞這個人,下班回來,見到女兒就說,“寒妞,我今天看到你爸了,你知道他也在鎮里住嗎?”
矢口否認使不得,但也不能實話實說,馬一晶對他特反感,如果知道初夏的工作是自己安排的,她會做出啥反應,弄不好一怒之下跑回安徽去?
幸虧馬一晶不曉得韋勝的飯店是自己開的,即便知道他在那兒打工,也不會想到她身上。
初寒妞:“他見到了你了嗎?”
馬一晶:“應該沒看錯,我戴了一個毛線織的帽子,帽子壓的很低,走到對面他也沒理會是我。”
初寒妞:“他可能還以為你在老家,不會往那上面想,甭管他,我不是問過你嗎,你不會原諒他,拒絕再跟他復合,你們就是陌路人了。”
馬一晶:“寒妞,你就不惦記你爸,不想知道他過的咋樣?”
初寒妞:“媽,你別操那沒用的心了,他餓不死,人家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兒子,如今我們娘倆團聚,我不是說了嗎,如果我有了家也不會丟下你,咱就想好咱自己的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咳,馬一晶深深嘆了一聲,沒有再說啥,應該說,在她心里還殘留對前夫的些許舊情,不是源于對他的留戀,而是想到了那是寒妞的親生父親。
說也怪,次日早馬一晶在道上又碰到初夏,離老遠就認出他,為了避開他,她故意繞道走了另一趟街。
每天的行走路線也做了改動,而且出行的時間也做了變化,或早十分鐘,或晚十分鐘,總之不見到最好,每見到一次,一天腦子里就都是他,攪得馬一晶鬧心吧啦的。
租住房家閑置一臺自行車,試了試,沒壞,換了一個壞了的車座,馬一晶去上班就騎自行車去,頭部圍了一個紗巾,偽裝下還是必要的,她不想面對他。
馬上快過年了,初寒妞置辦了年貨,原來一個人,怎么對付都無所謂,跟母親一起過了,咋也得像個樣,要不就在放假期間去海南過春節去。
“媽,你沒去過海南吧?”初寒妞想聽聽馬一晶的想法,“咱倆春節期間去海南過呀?”
“不去了,又要花錢,”馬一晶不假思索地回絕,她心疼錢。
“我在海南有跟人合作了的大棚蔬菜種植,”初寒妞攤牌說,“就是你不去,我也要去,我要去做營銷,正好咱倆做個伴?”
“你沒有蒙我吧?”馬一晶不敢相信女兒的話。
“真的,”初寒妞肯定地說,“不信等我們去了,你一看便知,我平均兩個月左右去一趟,那兒有合作建的大棚,還有栗冰建的大棚,說好我要幫著營銷的。”
“那樣的話我就去,”馬一晶松口道,“我除了老家和咱旺順鎮,別的地方哪也沒去過,從來沒敢想還有一天能去海南旅游。”
夜悄悄地伴初寒妞入睡,很快眼前呈現一副畫面,占據了她整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