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初寒妞不再阻撓,她需要做的是拿給初大明旅行的盤纏,窮家富路,出手就是五千塊,一聲謝謝,借到了錢。
囑咐一番還是不能沒有的,初大明乖順地答應,在網上訂了票,不是坐飛機,而是坐專線去拉薩的火車,相比坐飛機要經濟些。
小伙子著實做了番出行攻略,景點怎么走、住在哪兒的旅店、吃什么、帶些什么用品,籌劃得滴水不漏,甚至于每天花銷多少都計算好了。
以初大明的想法,去旅游坐火車才能看到沿途的風景,而不是只是目的地那么一點,不劃算。
按理五千是不寬裕的,之前初寒妞給過他兩千,兩下一湊巴,至少保證他能回來,而不至于下半程走著回來。
應該說初大明這趟西藏游有舒緩心情的意味
,每天夜里常常夢到爸爸媽媽,折磨得他總是想著去找他們去。
對于這個現象,初大明自知他正處于神智抑郁的邊緣,一步邁偏了,他有可能就瘋掉了,還念什么大學,還能成家立業嘛、更不會有燦爛的人生,這一生就此毀了。
坐上火車,這也是他第二次坐火車,那一次是幾年前,去媽媽的老家,那時還不通高鐵,坐了一宿才到地方,舍不得買臥鋪,坐得屁股想要脫骨似的,整整屁股疼了一個星期。
去拉薩的專列是普客,比慢車快點,這正合他的意,從一出發,他就對著窗外拍個不停。
和初大明挨著的座位是個三十歲的大哥,他是媳婦才去世一個月,心情也不好,就想出去走走,緩解下內心沉重的悲痛。
他叫曹科,初大明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對方,因為他們的情況,都是因為親人去世而心情壓抑才動了旅游之念。
走時下定決心在車上和路上,少言寡語,跟同車廂的人熟悉不到半小時,初大明啥都忘記,他要恪守的原則早被拋到腦后,話語也多了起來。
曹科:“大明,現在學校還沒放假,你該是上去學,怎么要去旅游了?”
初大明:“我不念了,剛下來,想出去調節下心情。”
曹科:“家里發生了事兒,還是你厭倦上學了?”
初大明沒有如實回答,他不想說出家事,屬于家丑,絕對不能跟外人說,會被瞧不起的,就順口道:“我個人就是不想念了,想上班。”
曹科:“哎,可惜了,我就留戀學生時代,卻沒法回去,我就是初中下來去打工,也沒干出個名堂,做點集郵,前些年還賺點錢,這幾年越來越不行了,都砸到手里,幾百萬的廢紙片子,根本沒人要。”
知曉曹科的不幸,初大明也就聽聽,以他的現狀,他連同情的資格都沒有,更無生活閱歷,就是一個嘴上沒毛的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