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騫堯昨晚跟她說的那些話,她沒太放在心上,跟往常一樣,一出門就往以前的家走過去。
那是林滿杏被林騫堯帶回家里之前居住的地方,好幾年沒人住過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破敗不堪,只有庭院前面那棵杏子樹還郁郁蔥蔥。
只是今天,林滿杏過去,卻發現這地方有些不一樣了。
只見庭院外停著輛黑色轎車,好幾個攝像機正架在周圍,有工作人員正一邊扇著扇子,一邊著急地探著腦袋往里頭看去。
“拍什么拍?信不信我把這破爛給砸了!”
“不讓我走是不是!你看我有沒有那個本事!”
“……喬斯佰,你什么意思!拿著雞毛當令箭,你真以為有那死老頭子給你當靠山我就不敢動你嗎!”
“滾!都給我滾!”
乒里乓啷砸東西的聲音響起,其中還夾雜著青年暴怒的聲音,甚至有椅子直接從門飛了出來,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見狀,門口的工作人員不由地更加汗顏,大熱天硬是被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太專注于里面的事情,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到,林滿杏路過看了兩眼,又跟只貓一樣,靈活地爬上了旁邊那棵杏子樹。
又過了幾分鐘,一頭長發梳成馬尾的男人,和另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性終于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趙導,就麻煩您多擔待了。有于老先生兜底,您只要保證少爺活著待在這里就好,其他的您不用擔心。如果有村民要靠近,您也不用阻攔,放他們進來就行。”
戴著單片金絲眼鏡的男人,微笑著對身旁的中年男人說道。
“哪里哪里,我們應該的。”
導演一邊賠笑一邊說,“倒是喬先生您,這段時間可能就麻煩您了,如果于少爺他突然跑走了,或者……”
“放心,必要時刻,我會出面處理的。”喬斯佰知道他的意思,笑著打斷他的話回應道。
說罷,喬斯佰便不再多言,走向后駕駛座。
只是待到司機主動為他開門時,忽然,喬斯佰卻聽見哪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似有所察,抬頭看去。
只見,就在這墻后的那棵杏子樹上,金黃的果子和碧綠的葉子之間,有一雙黝黑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他。
——是昨天那個女孩。
喬斯佰很快認出了那張面孔。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要鉆進車里的動作一停,轉而走向那棵杏子樹。
“你好。”
喬斯佰仰頭,禮貌地和林滿杏打了一聲招呼,接著指著那房子,問她:
“這是你家,是嗎?”
“嗯。”
林滿杏先是點了點頭,但很快就又搖了搖頭,說道:
“但是現在不是了,現在我家在那里。”
說著,林滿杏抓著杏子的圓手,又指了某個方向。
“這樣。”
昨天聽見林家村村長的話,喬斯佰大概也了解到,這個叫林滿杏的女孩,似乎成了村里某個青年的童養媳。這也是為什么這間房子空出來的緣故。
而對于農村這種現象,喬斯佰也并沒有太多想法。
畢竟這與他毫無關系。
“我可以問你問題嗎?”這次輪到林滿杏開口問他了。
喬斯佰微微一愣,轉而又笑:“你說。”
林滿杏:“為什么你要留長頭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