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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洛州的布匹商人名叫趙忠,自稱是洛州最大的布匹商人,占據了洛州市場幾乎三成的份額。
作為不是世家控制的商人,能在洛州這種地方混成這副模樣,著屬不易。
“有話直說,本王忙著呢!”李元景也沒跟對方客氣,直接開口道。
“小民趙忠參見殿下,小民此行前來是想要謀求合作的。”趙忠也不敢耽擱,直接說明了來意。
“直接說!”李元景微微笑了笑,眼睛死死的盯著趙忠。
萬民布店才剛開業兩天,這第二天天都沒黑呢,來自洛州的商人就找上門了,這里面要是沒有點什么貓膩,李元景覺得自己能把房遺愛扔進糞堆里一年不讓他出來。
“是這樣的,小民打算以一百三十錢一匹的價格從殿下這里大批量的進貨,殿下有多少,小民便要多少,運輸由小民負責,并且保證這些布匹只會出現在洛州!”趙忠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一百三十錢一匹似乎不大可能,從這里運往長安,最多一匹十錢的費用。
長安市場都還供不應求呢,李元景又怎么可能每匹少十錢的賣給自己?
不過商人行商,歷來都是我要你砍,哪有一口氣直接給個成交價的。
“合作可以,但是這個價錢不行,現在每賣一匹布,本王就要虧掉三十錢,你若誠心合作,本王也給你個一口價,二百錢一匹,你要多少本王給你多少,哪怕是把長安的店鋪關了,也會優先供應給你,如何?”李元景笑瞇瞇的看著對方。
鄭家人果真還是不安分啊,知道明面上不可能競爭的過自己,官面上也不敢去動用力量,所以便用了釜底抽薪這一招。
一百三十錢一匹從自己這里買走布,萬民布店的貨源肯定會受到影響,到時候他們拿著這批貨不論是賣一百五十錢,還是一百六十錢,都可以確保把生意給搶回去。
當然,李元景并不覺得鄭家人這么傻,敢這么明目張膽的這么搞。
“殿下,布莊一匹布的所有成本加起來,也就一百七八十錢左右,二百錢一匹是買多少賠多少,小民只是覺得殿下這里可以大量供應,免去了挨家挨戶收布的繁瑣,所以才來找殿下的,既然殿下現在也進入了這一行,想必對于收布的價格應該很了解,一百三十錢,殿下雖然賺的不多,但總歸還是有的賺。”趙忠心中微微一喜,肯出價就意味著有的談,這是好事。
“送客!”李元景揮了揮手。
“殿下……殿下……”
任憑趙忠怎么呼喊,身邊的護衛可不會聽他的,只要李元景沒有開口,護衛就不會松手,直到把他帶離皇莊區域為止。
“殿下,我倒是覺得談談的話,一百五十錢賣給他還是有可能的,這樣咱們可以賺的更多。”程處亮有些不甘心,大把大把的錢啊那可是。
“給他是能賺錢,但卻不能為了眼前的利益就放走長遠的利益,這個趙忠不簡單!”李元景搖了搖頭。
“咱們的價格有優勢,等到規模上來以后成本還會繼續下降,咱們能穩定出貨,對他來說跟散戶收貨成本是差不多的,反倒還能省些麻煩。”程處亮依舊不是太甘心,在他看來這條線明明是可以發展為長線的。
“一個普通的商人,就算生意做的再大,見了本王依舊還能這么淡定,你覺得可能嗎?”
“一個普通的商人,沒有背景的話,能在洛州那種地方占據布匹生意的三成嗎?布店開業第二天便找到了這里,一個外地的商人,在長安消息就這么靈通嗎?
所以,做事不能只看眼前,本王的長遠目標是干掉鄭家,布匹只是其一,若是本王把布匹以一百五十錢的價格賣給他,的確可以賺的更多,就算他真的把布匹拉到洛州去販賣,也并不會比現在多賺多少,但如此一來,我們的萬民布店就無貨可售,隔壁的鄭氏布莊便可死而復生了,這么簡單的一個破局辦法你都看不明白,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把你生出來的……”李元景無語的懟著程處亮。
“是俺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