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五口之家,在織坊干上一年,凈收入為六千八百四十錢,他們不用擔心家中的吃穿,這些工坊都負責了,人有了錢總是要想著改變家中生活的,難不成這些錢全部都留著?
這些錢就這么放在家中,恐怕他們也并不會放心,加上萬民布店已有千萬錢無處安置,所以我便想到了錢莊這個東西。
布莊既然能在一年內讓數千家庭擁有六千多錢的凈存款,那么其他方面為什么不行呢?
一個布莊和工坊對朝廷來說不痛不癢的,可若是大唐有一千個,一萬個這樣的工坊呢?若工坊生意保持現狀,那么一年給朝廷繳納的商稅將會是一千三百余萬錢!”
士農工商,幾千年來形成的老觀念,李元景也沒指望一兩天就改變李世民的認知。
但至少在自己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不要聽信其他人的讒言來搗亂就行了。
至于賺錢,雖然作為趙王自己的確是窮了點,但再怎么窮,身為趙王的自己也總不能餓死吧?
至少還有食邑作為保底,之所以這么做,李元景的目的只是為了希望能讓自己過的更舒坦一些,過的更現代化一些。
一個現代人就這么去了古代,要什么沒什么,到處都是落后的局面,反正李元景是無法適應。
李世民則在認真的思考著李元景的這一段話,他倒是沒有想到,皇莊現在竟然會這么富,一年六千多錢看似不多,但普通百姓能拿出來一兩千錢的絕對不多,不然也不會出現災年餓死那么多人的現象。
李元景他們賺了大錢,百姓也跟著賺了小錢,百姓有了錢,自然要花出去,花出去等于刺激了其他產業,如此循環幾次,錢不就多了起來嗎?
就算不花,若是把這些錢存入錢莊,錢莊用來放貸或者自己投資,所產生的利益恐怕將會是無上限的,加上皇室這個背景,錢莊投資的,必定會是壟斷性的項目,賺錢是必然的。
“錢莊可以搞,不過朕要四成,你兩成,其他的朕來安排,資金方面按比例兌付,具體的操作交給你,但是有一點,錢莊的商稅為十稅一,另外就是工坊,也可以繼續搞,但是有一點,所招募的工人必須身份清白,商品也必須賣給身份清白者。”李世民想了想,說道。
李元景笑了笑,李世民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這是要把那些隱戶給逼出來,繼續成為隱戶的話,非但沒有機會進入各個工坊進行工作,也無法低價購買這些商品。
現在只有一個布店還看不出什么,可若是所有日常消費皆是如此呢?
到時候等待著他們的只有兩個結果,要么主動登記身份,要么咬牙接受二道販子的高價商品,但這樣一來,劃不劃算就又是另外一道算術題了。
至于農民要耕地,沒時間去打工,完全多慮了,隨著高爐的出現,隨著農具的改革,堆肥法的出現,這幾個東西加起來,所導致的結果就是,耕種效率大大的提高,產量也會緊隨著提高,以往需要經常守在地頭勞作的農民,現在可以有時間去干一些別的了。
再不濟還可以執行雨露均沾的戰術,每人只上半天班,留出半天給他們耕種,一切為了提高就業率嘛。
不過李元景想不到的是,李世民此舉,還有釜底抽薪的作用,隱戶才是世家積累財富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