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啥呢?”阮淵睡眼惺忪地走出來,揉著眼睛問道。
唐鵬迎上去:“俺們剛練完功,你才睡醒了?現在都已經過了午時了,肚子餓了吧?來嘗嘗這槐花,很甜。”
阮淵接過槐花,對著太陽仔細觀察起來,說道:“槐花似雪,盈目照人,潔白如玉,清心如詩,芬芳馥郁、嫵媚動人。悄然花開枝頭上,又悄然落入我腹中。唉……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緣起緣滅,皆有因果。”
余樂聽不懂,大聲嚷道:“阮兄,你說了半天,到底吃不吃?”
“吃!因為我餓了。”阮淵將槐花放入嘴里,閉著眼睛感覺口中的芳華。
“阮兄,剛才你說的是啥?我們怎么聽不懂。”唐鵬用胳膊肘子捅了捅他。
阮淵睜開眼,嘿嘿一笑說道:“坐亦禪,行亦禪。你們練功我睡覺,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余樂似懂非懂地問道:“阮兄,你的意思是躺著睡覺等同于我們練功?”
阮淵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呵呵一笑,負手走了出去。
“小樂,你聽懂他的意思了嗎?”唐鵬憨憨地問道。
余樂聳了聳雙肩,啐了一口,說道:“神叨叨的,誰愛懂誰懂去。”他走出院門,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回頭問道:“他們人呢?”
“都出去辦案了,其他人在睡覺,等著輪換。”
“輪換?”
“嗯,就是說一半人出去查案,另一半人休息。等查案的人回來,休息好的人接著出去查案。”
“哦,明白了。”余樂在院中踱了幾步,向唐鵬說道:“是查昨晚教坊司的殺人縱火案嗎?我覺得他們俠肝義膽,殺滅霸凌,解救了一批姑娘,應該是好人。咱們也去查案吧!”
唐鵬老實地搖了搖頭,說道:“師父不讓我們出去,咱們必須要練好身手,不會拖累別人才行。”
“你傻呀,咱們還是一副小乞丐的打扮,誰看到咱倆來了都會掩面而走,嫌棄都來不及,哪會招惹咱們。”余樂攛唆道。
唐鵬一樂,甕聲甕氣地說道:“身上還得弄得臭臭的才像。”說完,轉身跑回屋里。
看到唐鵬提著夜壺從屋內走出,余樂立即遁走……
……
“來看一看瞧一瞧了啊!新鮮的李子,咬一口爆漿,再咬一口能弄濕你的衣裳。香甜無比,無比香甜。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啊!只剩最后兩斤,每斤只要五個銅錢,賣完回家抱媳婦嘍!”文殊廟碼頭上一位年輕的商販大聲喊道。
馬上有人聽到吆喝聲圍了上去。
旁邊一位賣桃子的大嬸翻著白眼,輕聲罵道:“騙子!最后兩斤都賣了十幾回了!”罵完,心里犯了嘀咕:看來想把桃子賣出去,還是得想個法子,不吆喝不行。她低頭思索片刻,抬頭喊道:“水蜜桃啦,水蜜桃啦,酥香軟糯、滿口留香的水蜜桃,只剩最后兩斤,五個銅錢就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