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大人,官兵的火銃實在是厲害,咱們在東山島也死了十幾個弟兄才將他們擊退。”左建林躲在肖無極身后說道。
肖無極沉聲說道:“咱們也有幾桿火銃和弓弩,他們也怕死,也不敢輕易沖過來。我看這伙官兵來路蹊蹺,靜觀其變。”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火銃點火捻子需要一段時間,如果能近身,本座可以將他們全部制住。左護法,你帶幾個弟兄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從側翼縱上他們的船。”
左建林一聽,這不是讓自己去當活靶子嗎?他萬般不樂意。向后一瞄,看見余樂正好躲在艙體的最后。一把將他拽了過來,惡狠狠地說道:“讓這小子去。他不是認識為首的那兩個軍官嗎?”
肖無極冷冷地瞥了眼左建林,說道:“左護法,你敢違抗本座之命?”
左建林老臉一紅,強詞奪理道:“左使大人,屬下的意思是讓他去假意談判,吸引他們的注意。咱們倆一左一右從兩側飛縱過去,豈不是更穩妥。”
“俺不去。談什么,怎么談,讓我怎么說?我不會騙人,也騙不來人。”余樂梗著脖子說道。
“你。”左建林被余樂嗆得心頭大怒,突然他歪著頭看著余樂上下打量起來,伸手指著余樂問道:“我好像在哪兒聽到過你的聲音,你到底是誰?”
余樂大吃一驚,其實早就聽出來,他就是那晚在周宅差點殺了自己的人,只是這回沒有認出自己而已。原本想心存僥幸蒙混過關,想不到該來的還是來了,左護法竟然辨別出了自己的聲音。
余樂強裝鎮定,含糊其辭地說道:“像我這個年紀的人,說話的聲音都差不多,左護法覺得聽到過我的聲音很正常。我就是吳州香堂的一個小乞丐而已。”
“不對,讓我想想。”左建林撓了撓頭,可是他實在想不起在哪聽到過。
肖無極怒道:“左護法,你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吧,想不到你如此貪生怕死!不想當護法就讓賢吧!”
左建林惡狠狠地盯了余樂一眼,無奈之下只能硬著頭皮點了幾名教眾說道:“你們幾個隨我過去,注意趴在地上,不要抬頭。”
余樂馬上正義凜然地說道:“你不抬頭怎么看得到他們,官兵也看不到你們。這樣一來,肖左使一出去豈不是馬上成了別人的靶子,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眾水手船工轟然一笑,肖無極聽聞立刻虎著臉盯著左建林。
“你個小畜生,故意和本護法抬杠是吧?”左建林惱羞成怒,拔出匕首便向余樂扎來。
余樂哪里知道左建林如此兇狠惡毒,竟敢當眾行兇,嚇得忘記躲避。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到“叮……咄……”兩聲,左建林手上的匕首被什么東西擊落掉在甲板上,鋒利的刀尖深深地釘入木板之中。
“左建林,本座現在宣布你不再擔任水神教的護法,降為外堂普通弟子,以后不得進入總壇。”肖無極冷冰冰地說道。
左建林怨毒地眼神有如毒蛇的眼睛,深深地瞥了眼肖無極和余樂,轉身縱入后面的河水中。冒出頭來,吼道:“小子,自求多福吧,老子這輩子和你耗上啦!”
他這一跳相當于宣布退出水神教,船工水手們無一不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并且紛紛向他吐口水。
肖無極冷哼道:“想跑?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知道的太多了,留你不得!”說完,右手一揚,一道藍芒一閃而過,瞬間沒入左建林的胸口。
“哼……”左建林捂住胸口,嘴角流出鮮血,瞪著大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白墨青那張笑靨如花的臉浮現在他面前,萬般不舍地沉入河中。
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左護法轉眼就成了死人,肖無極的兇殘讓余樂瞬間石化,慶幸自己沒有跳入水中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