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尖叫如同晴天霹靂,瞬間劃破了營地的寧靜。眾人紛紛從夢中驚醒,慌亂之中,他們搶過身邊的武器,迅速站起身來,四處張望,警戒著可能的危險。
百夫長更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迅速環視四周,試圖尋找任何蛛絲馬跡。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另外兩個“囚犯”——余樂和周通的身上。只見余樂被周通緊緊摟住,兩人的姿勢親密無間,仿佛仍在夢中未醒。周通的臉頰上仍殘留著酒后的酡紅,顯然還未從昨夜的醉意中完全恢復。而余樂,則被周通摟得動彈不得,只能隨著他的呼吸輕輕起伏,呼呼大睡。
“大人,他們還順走了四匹戰馬!”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來,神色慌張地報告給百夫長。
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凝重。戰馬,對于騎兵部隊來說,不僅是戰斗中的得力伙伴,更是他們移動與追擊的依賴。失去四匹戰馬,不僅意味著追捕難度的增加,
與此同時,余三春和萬奔也已經從睡夢中醒來,他們同樣一臉茫然地環顧四周,顯然對于囚犯的逃跑一無所知。作為平島參領的部下,他們有著明確的立場和紀律,不可能私自放走敵人。
一時間,營地內氣氛緊張而混亂。
百夫長聞言,臉色驟變,他緊握雙拳,怒視前方,囚犯在押運途中意外脫逃,對負責此次任務的官兵而言,無疑構成了重大的失職,其后果之嚴重,可想而知,歸途之中必將面臨嚴厲的責罰。因此,當務之急便是全力以赴,誓將囚犯追回。而一旦囚犯落網,那么關于昨夜究竟是誰膽敢私放囚犯這一謎團,也將隨之真相大白。
百夫長毫不猶豫地撩起韁繩,翻身上馬,下令道:“第一小隊跟我追,其余人原地待命!”他在營地外跑了幾圈后,辨別了囚犯逃走的方向,疾馳而去。
隨著百夫長一聲令下,騎兵們策馬揚鞭,如離弦之箭般沖出了營地,他們的馬蹄聲在空曠的荒野上回蕩,騰起一團團塵土。
“嗯?發生什么事了?”余樂費力地從周通那肥碩的身軀中掙脫出來,揉著惺忪的睡眼,一臉迷茫地問道。
“哎,大兄弟,昨晚咱們看管的兩個囚犯竟然跑了!百夫長一早就帶著人馬去追了。”一位騎兵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目光中閃爍著幾分猜疑,“這事兒,不會跟你有關吧?”
余樂一聽,頓時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怒意,他猛地站起身來,聲音如雷般吼道:“誰敢私放囚犯?!我要是知道是誰干的,非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不可!”說著,他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可供騎乘的馬匹,“備馬!我要親自去追,把這些膽大包天的家伙抓回來!”
然而,周圍的騎兵們卻面面相覷,無人敢動。他們心中暗自嘀咕:這余樂若是真的騎上馬去,誰又能保證他不會趁機逃離這苦差事,從此逍遙江湖呢?
于是,騎兵們紛紛找借口推脫,有的說自己要留守營地,有的則說自己的馬匹尚未準備好。
余樂相信以四匹馬的腳力,百夫長永遠也追不上他們。但愿他們逃回南方后,能更好地組織大燕子民進行抗戰,有效地阻止乾人南下。
轉眼間,兩個時辰已過,日頭高懸,已至午時。正當眾人焦急等待之際,只見百夫長一臉沮喪地回到了營地,他垂頭喪氣,顯然是追捕無果。他憤怒地咆哮著,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不甘:“被他們跑了!這些狡猾的家伙,我們根本追不上!奶奶的,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東西放走了那兩位囚犯!”
百夫長的怒火仿佛點燃了營地中的緊張氣氛,士兵們紛紛低頭不語,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懷疑的對象。而余樂則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同時也為那兩位囚犯能夠逃脫而感到一絲欣慰。
欣慰之余,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大家不妨好好回憶一下,昨晚我們開懷暢飲之際,是誰負責看管那兩位囚犯的?”
百夫長聞言,眉頭緊鎖,他威嚴地環視了一圈自己的手下:“聽到沒有?昨晚誰看管著那兩位囚犯?”他深知,此刻必須找到一個替罪羊來承擔這份失職的責任。
然而,眾乾人面面相覷,卻都陷入了沉思,他們努力地回憶著昨晚的每一個細節,但遺憾的是,誰都無法清晰地記起到底是誰負責看管那兩位囚犯。一時間,營地內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怎么?都想不起來嗎?”余樂老氣橫秋地問道:“那就簡單了,昨晚放他們出來喝酒吃肉后,根本沒有把他們關回囚車!”
此言一出,營地內頓時一片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余樂和百夫長的身上。百夫長的憤怒如同火山爆發,他猛地拍案而起,聲音震耳欲聾:“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們身為軍人,怎能如此疏忽大意,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德明泰,你昨日非要與余大人比試武藝,擾亂軍心,此事你難辭其咎!”
德明泰聞言,一臉茫然地愣在了原地,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中暗想:百夫長這是喝醉了嗎?怎么突然之間就稱余樂為大人了?而且,平時百夫長以公正嚴明著稱,今日怎會如此輕易地將責任推到我身上?
他試圖辯解,但張了張嘴,卻發現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從何說起。周圍的士兵們也是議論紛紛,有的同情地看著他,有的則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這次事件的焦點。
余樂則是一臉淡然,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他輕輕搖了搖頭,心中暗嘆:這世道,果然還是權力至上。他看向德明泰,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既有同情也有無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