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余樂和嚴一刀按照他的指示脫下衣物,古舒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他緩緩收起長劍,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很好,算你們識時務。在這里,規矩就是規矩,不容任何挑戰。”
他環顧四周,目光銳利而謹慎,仿佛在確認周遭并無他者窺探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隨后,他沉聲開口,語氣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威嚴,又透露出一絲復雜的情感:“我深知你們心中或許對我充滿怨恨,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但請你們理智地想一想,我雖手刃了黃縣令,卻也是為民除害,鏟除了一個欺壓百姓的奸佞之徒。至于我捉拿這位薩滿祭司,更是為了托特爾部牧民的福祉,不會為難與她。今日便放你們一馬,我古舒臺從不濫殺無辜,留下兩匹馬,你二人一人一騎速速離去,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余樂豈是他三言兩語便能輕易打發之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說道:“古舒臺,我向來敬重你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不妨先把劍收一收。你武藝超群,我們此刻已是赤手空拳,你又有何可懼?”
古舒臺聞言,眉頭微蹙,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我非是懼你二人,只是擔心你們言而無信,暗中使詐。這姑娘對我托特爾部意義非凡,我絕不能讓她隨你們離去!”
余樂輕笑一聲,轉而指向那高懸天際、烈日炎炎的太陽,戲謔道:“你瞧,這日頭毒辣,我倆衣物盡褪,不出多時,怕是要被曬成人干了。在這命懸一線之際,我只求能解開幾個心頭的疑惑,作為臨別之贈,如何?”
古舒臺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我古舒臺已是仁至義盡,讓你們騎馬離去便是最大的寬容!你何故還要在此糾纏不休?”話語間,不滿與不耐之情溢于言表。
“你平心而論,若你我易地而處,是否會不顧千里之遙,誓要追討那玩弄自己于股掌之中之人?”余樂直視古舒臺,眼神中滿是不屈與堅決,沒有絲毫畏懼。
古舒臺聞言,不由一怔,仿佛被余樂的話語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一時竟無言以對。
余樂趁勢而上,繼續說道:“黃興,乃我大乾朝七品扶石縣縣令,身負皇恩,鎮守一方。卻在衙門之內,不明不白地遭人暗害。我身為朝廷之人,豈能不對此事追查到底,給朝廷一個滿意的交代?如今已經確認兇手正是閣下,你若不愿主動說明緣由,我唯有不惜千里追兇,誓死將你捉拿歸案,將此事上報朝廷。屆時,大乾鐵騎或將踏遍草原,只為向托特爾部討個公道!你是愿在此刻坦誠相告,還是等待大軍壓境,再悔之晚矣?”
古舒臺臉色鐵青,怒氣沖沖地回應:“我行事自有我族右谷蠡王之令!他命我一旦發現黃興有異,便即刻除之!”
“哦?原來是右谷蠡王之意。”余樂微微挑眉,追問道:“但請賜教,這所謂的‘有異’,究竟所指什么?黃興究竟有何異常,以至于非死不可?”
“無可奉告。”古舒臺臉上橫肉開始抖動起來,明顯起了殺心。
然而,余樂仿佛對古舒臺的情緒變化視而不見,他步步緊逼,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妨讓我斗膽猜測一番。或許黃興曾與你們托特爾部達成了某項協議,而后卻又食言而肥,未能履行其承諾。因此,你們部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與憤怒,不惜鋌而走險,甘愿與大乾朝廷為敵,也要取他性命。那么,依我之見,一旦真相公之于眾,黃興與你們之間的這段恩怨糾葛,必將激起大乾的滔天怒火,一場紛爭,恐難以避免。”
“哼,口舌之快,不過自欺欺人罷了!”古舒臺的話語如同寒冰刺骨,嘴角勾勒出的冷笑中藏著不容小覷的殺意。他身形一展,宛如獵豹撲食,手中的長劍在日光的照耀下閃耀著寒芒,劍尖輕點地面,瞬間激起一片塵埃,隨后便化作一道銀色閃電,劃破長空,直取余樂與嚴一刀的要害。
余樂與嚴一刀雖赤手空拳,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并未有絲毫慌亂。余樂身形靈活,如同游魚般在劍影中穿梭,他利用地形與古舒臺周旋,時而翻滾躲避,時而借勢反擊,試圖尋找一擊制敵的機會。嚴一刀則穩扎穩打,憑借多年的戰斗經驗,他總能在劍光逼近之際,以毫厘之差避開,同時尋找反擊的破綻。
兩人一攻一守,配合默契,與古舒臺展開了激烈的交鋒。古舒臺的劍法雖精妙絕倫,但在余樂與嚴一刀的巧妙應對下,也漸漸顯露出幾分疲態。他心中暗驚,沒想到這兩個乾人,竟有如此頑強的戰斗力和默契的配合。
正當雙方激戰正酣之際,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接近了戰場。那是宇文順怡,她一直藏在馬后,觀察著戰局的變化,尋找著最佳的出手時機。此刻,她見古舒臺因久戰而略有松懈,心中一喜,身形暴起,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古舒臺身后,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對鋒利的短刃,閃爍著幽藍的光芒,直取古舒臺背心要害。
“看我暗器!”余樂眼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宇文順怡的偷襲,他將受一揚,大喊一聲,試圖迷惑古舒臺,為宇文順怡爭取時間。然而,古舒臺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強者,他幾乎是在宇文順怡出手的瞬間便感應到了背后的危機,身形一側,長劍順勢回防,劍光如龍,與宇文順怡的短刃激烈碰撞,發出“叮當”的金屬交擊聲,毫不理會余樂的假動作。
余樂臉上臊得緋紅,心里不得不佩服古舒臺的武藝和膽識。
宇文順怡一擊未中,卻并不氣餒,她身形連轉,短刃如同靈蛇出洞,攻勢連綿不絕,直逼古舒臺要害。古舒臺則劍走偏鋒,以攻為守,兩人瞬間陷入了激烈的近身搏斗之中。余樂與嚴一刀見狀,也不甘示弱,紛紛加入戰局,四人混戰在一起,劍光、拳影、刀芒交織成一片,整個戰場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風暴所籠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