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是有一天我也能遇到那樣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子,說不定我也會像父皇那樣,不顧一切地去追求她。”宇文順吉在心中暗暗想著,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來可能的幸福圖景,心中充滿了期待與憧憬。
“皇上,玉山公主駕到。”徐虔手持拂塵,躬身行禮,聲音清亮地通報著。這一聲,如同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與思緒。
宇文順吉聞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華麗宮裝的女子款步而來,她的身姿搖曳生姿,宛如春日里最嬌艷的花朵。這便是玉山公主,她的到來,為這宮廷之中又添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息。
“皇上,您找我?”玉山公主的聲音溫婉而柔和,卻難掩其中的一絲落寞與無奈。她緩緩走近,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余樂與德慶公主身上。那兩人正嬉笑打鬧,打情罵俏,一派甜蜜溫馨的景象,讓玉山公主的心瞬間如墜冰窖。
她看著余樂,那個曾經也讓她心動過的男子,如今卻與宇文順怡如此親密無間。她的心如刀割,痛得幾乎無法呼吸。然而,她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已不由自己掌控。婚姻大事,只能由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三哥和把持后宮的雅圖皇太后來決定。她即便是心痛如絞,也只能默默承受,將這份感情深埋心底。
玉山公主強忍著眼中的淚水,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與端莊。她明白,自己不能在這眾人面前失態。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斂起來,重新掛上了那抹溫婉的笑容,準備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咳咳……”宇文順吉適時地輕咳了兩聲,那聲音中既帶著幾分威嚴,又似乎在以一種微妙的方式提醒著順怡和余樂,注意他們此刻的行為場合。同時,這聲咳嗽也仿佛在告訴在場的宮人和侍衛們,是時候給他們留一些私人空間了。
徐虔見狀,立刻心領神會,他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神,那些原本還在偷偷打量這邊的侍衛和宮人們立刻會意,紛紛識趣地退開了幾步,直至遠遠地避開了這片區域,給皇帝、公主留下了一片相對私密的空間。
“余樂,你留下。”宇文順吉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直接叫住了正欲隨著侍衛們一同退開的余樂。余樂聞言,只得停下了腳步,低垂著頭,心中有些緊張。
而此時的玉山公主宇文菁,正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沒有直接看向任何人,只是低垂著頭,似乎在凝視著自己的腳尖。她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個曾經讓她心跳加速的畫面——余樂向她討要繡花鞋的那一刻。那個膽大妄為卻又帶著幾分純真與撩人心弦的少年形象,在她的腦海中愈發清晰起來。她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苦澀的微笑。
“小姑姑,多日沒見……可好?”宇文順吉試圖找些話題來打破這略顯尷尬的氣氛,但顯然,他并沒有找到一個很合適的開場白。
宇文菁輕輕抬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宇文順吉,低聲回答道:“我很好,多謝皇上關心。”她的聲音清冷而疏離,仿佛在刻意保持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宇文順吉聞言,不禁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他努力尋找著下一個話題:“那個……余樂和順怡他們去了趟山陽府,才回來。現在托特爾部要向大乾進攻,情勢嚴峻。余樂已經被擢升為西征軍的先鋒軍參將,即將再次出征。朕在想……”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宇文菁打斷了:“皇上,余侍衛和本宮有什么關系嗎?”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淡與堅決,仿佛是在明確劃清自己與余樂之間的界限。
宇文順吉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可能觸及了宇文菁的敏感點。他連忙解釋道:“小姑姑,朕只是隨口一提,并無他意。余樂作為此次西征的重要將領,他的安危關系到國家的命運,朕自然要多加關心。”
宇文菁輕輕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她明白宇文順吉的用意,但她的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對于余樂,她或許曾經有過一絲心動,但如今,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場。在這場權力的游戲中,她只能做那個默默旁觀者,無法也無法也不敢去爭取什么。
她頓了頓,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轉向余樂,聲音中帶著幾分勉強與祝福:“不過,本宮還是要恭喜余侍衛高升,愿你在戰場上英勇無畏,凱旋而歸。”
“不是,那個……母后將你賜婚給紅水都統舒克什,你可接受這樣的婚配?若你不愿意,可以告訴朕,朕去找母后說情。”宇文順吉不知道如何開口,支吾了半天,終于下決心問道。
宇文順吉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讓宇文菁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萬萬沒想到,皇帝會突然提及她的婚事。她身子猛地一抖,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她心里清楚,小皇上為她出頭悔婚的想法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這樁婚事是由攝政王三哥和身為皇太后的雅圖大嫂共同決定的,其背后牽涉到復雜的政治利益,豈是他一人之力所能改變?更何況,大乾朝自立朝以來,皇家婚事便被視為國家大事,從未有過悔婚的先例。
宇文菁銀牙緊咬,嬌嫩的嘴唇上留下了一排清晰的齒痕。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后緩緩說道:“多謝皇上好意,但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宮既已許配紅水都統舒克什,自當遵從圣意,恪守婦道。至于其他,本宮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
她的聲音雖輕,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在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那個溫婉柔弱的小女人,而是一個顧全大局的皇家公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