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無極與穆長山依仗著漕運繁忙的運河所帶來的數十萬教眾,積累了難以估量的財富,并借此購置了先進的火器,使得水神教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得到了質的飛躍,對大燕朝廷構成了極大的威脅。
當北邊傳來關于新水神教的消息,肖無極與穆長山并未將其視為真正的威脅。在他們看來,近年來由于水神教的管理日漸松散,各地民間自發成立的自稱水神教的分支如雨后春筍般涌現,這些分支大多不過是些烏合之眾,難成大器。
因此,對于新水神教的出現,肖無極與穆長山只是付諸一笑,并未真正放在心上。在他們眼中,這些各地假借水神教威名而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的分支教派,不過是些跳梁小丑,遲早會被水神教強大的勢力所收編或吞并。水神教在江湖上的正統地位與深厚底蘊,任何試圖前來冒充或者挑戰的勢力都不過是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夏侯青得以在肖無極與穆長山的無視下,迅速地發展勢力,尚未遭到水神教正統勢力的有力阻撓。他憑借著新教義和口號,精湛的醫術和卓絕的武藝在北方暗中收羅了數萬信徒,悄然織就了一張龐大的地下組織。不僅有各行各業的信徒,就連寺廟的僧人也加入其中。新水神教的名聲,逐漸在江湖中傳開,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信徒與追隨者。
夏侯青深知,若要與水神教真正平分秋色,乃至取而代之,當前的力量還遠遠不夠。為此,他精心布局,雙管齊下。一方面,他在北方繼續秘密擴張勢力,鞏固自己的根基;另一方面,他暗中尋找機會,企圖從內部削弱水神教的力量。通過巧妙滲透進漕幫,夏侯青的觸角悄無聲息地延伸到了運河兩岸,向南發展,為自己的宏偉藍圖鋪路。
此次精心策劃的劫擄德慶公主事件,正是夏侯青龐大陰謀中的一環。他意圖借此機會將水神教卷入其中,讓乾朝朝廷誤以為這是水神教所為,從而引發乾朝對水神教的嚴厲打擊。而他更大的野心在于南下,意圖攪亂大燕朝廷的局勢,同樣將水神教推向前臺,讓大燕朝廷也誤以為這是水神教的作為,進而圍剿追捕肖無極和穆長山。
夏侯青計劃,在這一連串的打擊之下,肖無極與穆長山所領導的水神教必將元氣大傷,實力大打折扣。而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再出面挽救水神教于水火之中,從而順理成章地接過水神教的統治權。這樣一來,夏侯青不僅能夠實現自己的復仇之志,更能將水神教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實現他長久以來的野心與夢想。
然而,正如古人云:“千里之堤,潰于蟻穴。”而肖無極與穆長山對于新水神教的輕視與忽視,或許將成為他們未來最大的敗筆。因為,真正的威脅往往來自于那些被忽視與輕視的角落,而夏侯青所領導的新水神教,正是這樣一個潛在的巨大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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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在建州水神教總壇中長大的夏侯衿,對外界的消息閉塞不通,天下大事一無所知。她的世界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所隔絕,所有的侍女都嚴守秘密,不敢向她透露一絲一毫關于江湖上的動態。她只是想念自己的哥哥,她不明白那位保護自己的哥哥怎么突然會棄他而去?
那張絕美而略帶凄楚的臉龐上,兩行清澈的淚水悄然滑落。她靜靜地坐在碧波蕩漾的水池邊,凝視著水中自己的倒影,又轉而望向山腳下那些如螻蟻般辛勤奔波的人們。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為何自己不能像哥哥那樣,勇敢地逃離這個囚禁著她心靈的牢籠?世人常說男兒志在四方,或許,哥哥正是因為無法忍受這如囚籠般的生活,才忍心留下了她,獨自追尋自由。
薛小染曾是水神教中備受尊敬的長老。因其出眾的才情與美貌,被燕朝皇帝親封為“無塵公子”,便毅然決定離開了水神教,這一轉變,成為了她與夏侯衿關系惡化的導火索。
夏侯衿與薛小染之間,原本有著深厚的情誼。她們曾共同在水神教中奮斗,彼此扶持,情同姐妹。然而,當薛小染選擇投靠朝廷后,這份情誼便悄然發生了變化。
夏侯衿內心深處,對朝廷持有深深的偏見與不屑。她認為薛小染背離了曾經的信仰與追求,這種背叛,讓夏侯衿感到深深的痛心與憤怒。
因此,自薛小染離開水神教后,她與夏侯衿之間的關系便降至了冰點。夏侯衿不僅恨上了薛小染,更將這份怨恨延伸到了顧炎身上。她認為,顧炎的出現才導致了薛小染的離開,也讓她失去了一個最親密的伙伴。從此,夏侯衿對薛小染與顧炎,都充滿了深深的敵意與戒備。
夏侯衿偶爾會獨自站在水神教的高處,眺望著遠方模糊的地平線,暗暗嘆息道:“哎,外面的世界真有那么好嗎?”
她的心如同一池靜謐的春水,在日復一日的沉寂中,悄然泛起了微瀾。起初,那份對外界的向往只是偶爾掠過心頭的輕風,帶著不可名狀的誘惑與好奇。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渴望逐漸匯聚成流,成為她內心深處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她開始夢想著走出水神教那熟悉而又狹小的天地,去親眼看看那個被無數人描繪得五彩斑斕的世界。
每當夜深人靜,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床邊,夏侯衿便會躺在榻上,思緒萬千。她不僅渴望尋回失散多年的哥哥,那份血脈相連的親情是她心中最深的牽掛;更渴望親眼見證天下的風云變幻,體驗那些只存在于他人口中的壯麗山河與人間百態。這份渴望,像是一粒種子,在她心中生根發芽,逐漸茁壯成長。
于是,夏侯衿開始悄悄地準備,她要出去親眼看看外面的世界,無論誰都擋不住自己的決心和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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