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我不!我才不稀罕什么公不公主的,誰愛當誰當!她怎么不讓順怡嫁給燕朝太子?偏偏拿我去當這個替罪羊!”宇文順蘭伏在繡榻之上,哭得梨花帶雨,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她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浸濕了繡枕,也濕透了她的心。
頤郡王正妃烏察氏心疼地望著女兒,眼中滿是無奈與憂慮。她輕撫著順蘭的頭,溫柔地勸慰道:“蘭兒,娘知道你心里苦,可這是攝政王和太后的旨意啊,皇命難違你懂不懂?你若不從,你父親這十幾年用命換來的功勞將會被毀于一旦。你身為長女,理應為整個家多考慮考慮。”
宇文順蘭緩緩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母親,那雙眸子里充滿了復雜的情感——有掙扎,有不甘,也有深深的體諒。她深知,自己身為宇文家的女兒,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身份象征,更是家族興衰榮辱的承載者。
此刻,她注意到母親黑亮的發絲中悄然夾雜了幾縷刺眼的白發,那幾縷銀絲在燭光的映照下格外醒目,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她的心里。這些白發,是母親日夜為家族操勞,為她和弟弟妹妹們擔憂的見證。
宇文順蘭的心漸漸冷靜了下來,她開始理智地思考。如果自己誓死不從,那么母親在家中的威望將會一落千丈,甚至可能因此失去父親的尊重和寵愛。而博爾氏,那個年輕且野心勃勃的女人,很可能會借此機會取代母親在家族中的地位。這是宇文順蘭絕對無法接受的。
她不能讓母親因為自己而遭受父親的冷落和家族的排擠。宇文順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她明白,自己必須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為了母親,為了家族,她愿意犧牲自己的幸福,接受這份與燕朝太子的婚約。
宇文順蘭沉默了,扭過頭去,目光空洞地落在鏡中的自己上,那張臉上寫滿了不情愿與無奈。
“嗐……真是難為孩子了。”霜嬤嬤站在烏察氏身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那聲音里飽含著對宇文順蘭的疼惜。
宇文順蘭仿佛被霜嬤嬤的嘆息聲觸動了心弦,她委屈地喊了一聲:“霜嬤嬤……”聲音里帶著顫抖,眼眶中的淚水又開始不受控制地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滴落在繡花鞋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霜嬤嬤輕輕拍了拍宇文順蘭的肩膀,溫柔地勸慰道:“瞧瞧,哭的跟淚人似的。你要嫁的可是堂堂燕朝太子,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歸宿啊。這婚姻大事啊......不能由著自己性子來,你想想,為了乾朝,你嫁入燕朝皇室,不僅能為你自己帶來榮耀,更是能為咱們宇文家爭光。太后、攝政王都會認為你懂事,暗地里夸你,他們一定不會虧待頤郡王的。頤郡王和王妃,還有整個家族,都會以你為傲的。”
宇文順蘭聽著霜嬤嬤的話,淚水漸漸止住了。她知道,霜嬤嬤說的是事實,這樁婚事關乎家族的興衰榮辱,她身為宇文家的女兒,責無旁貸。但想到自己即將離開熟悉的家,離開親人,千里迢迢嫁入那深似海的燕朝皇宮,心中還是免不了一陣酸楚。
霜嬤嬤見狀,繼續勸道:“孩子,別哭了。婚姻大事,講究的是緣分。也許你和燕朝太子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呢。等你嫁過去,好好侍奉太子,為宇文家爭氣,到時候,你就是咱們宇文家的驕傲了。”
“霜嬤嬤所言極是,或許那位燕朝太子正是你命中注定的良緣……你想想,前陣子玉山公主尚且需屈身下嫁于舒克什那般粗野之人,而舒克什的性情與品行,咱們心中皆有數,無異于一頭未被馴服的野獸,然而玉山公主亦不得不從。反觀燕朝太子,據傳他不僅風度翩翩、玉樹臨風,更是一位溫文爾雅的佳公子,其人品與才華皆遠勝于舒克什那頭野獸,且身份地位更是尊貴無比。相較之下,你的命吶顯然要比玉山公主幸運得多!”烏察氏見宇文順蘭情態有所動容,連忙抓住機會,趁熱打鐵道。
宇文順蘭的臉頰莫名其妙地泛起了紅暈,如同晨曦中的桃花般嬌艷欲滴。她嬌羞地低下頭去,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宛如蝴蝶振翅欲飛。在這一低頭的瞬間,一截潔白頎長的脖頸顯露無遺,宛如天鵝般優雅,散發著淡淡的溫潤光澤。
隨著烏察氏的話語在耳邊回響,宇文順蘭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她開始想象著那位未曾謀面的燕朝太子,或許他真如霜嬤嬤和母親所說,是她命中注定的良人。雖然心中仍有一絲忐忑與不安,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憧憬與期待。
她輕輕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人生將翻開新的篇章,而她要做的,就是勇敢地面對這一切。
“好。”宇文順蘭抬起頭,擦了擦臉頰,平靜地說道:“我答應。”
......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頤郡王府的屋檐上,厚厚的積雪仿佛罩著一層銀紗。在府邸的一角,周通隱匿在暗影之中,眼睛緊盯著屋內搖曳的燭光,心中如鼓點般急促地跳動著。
他喜歡宇文順蘭,打第一次在北塔寺遇見她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如清蓮般脫俗的女人。每當想到她,周通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柔情。他為了娶到她,不惜從軍,冒著生命危險獲取戰功,滿心想將她娶來做老婆,與她共度此生,然而現實卻如冰冷的刀刃,狠狠地割裂了他的夢想——宇文順蘭即將成為攝政王宇文戎的棋子,嫁給燕朝太子。
一想到宇文戎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周通的心中便充滿了怨恨。在他看來,這個權勢滔天的攝政王不過是個利用權力滿足私欲的野心家,根本不顧別人的幸福,而自己成為了一名無辜的受害者。他決不允許宇文順蘭被這樣一個人擺布,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
他的眼睛中透出寒芒,陰冷地朝皇宮方向瞥了一眼。誰讓自己得不到幸福,把自己弄得不痛快,自己也一定會叫他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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