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樂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掃視著四周每一寸空間。他的視線被墻上掛滿的各種春宮圖所吸引,畫面大膽露骨,令人面紅耳赤,其中幾幅卻已被人撕扯得破敗不堪,無力地低垂著。
室內中央,一張特制的床榻引人注目,四角支撐著碗口粗的立柱,立柱間纏繞著精致的綾羅,床面中央隆起,形似龜背,透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左側堆滿了形狀各異的物件,右側則擺放著一張與眾不同的特制靠背椅,兩側同樣設有立柱與綁繩,此景令余樂心中怒火更盛,對邵公子的厭惡與憤怒溢于言表。
他指著那張床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問道:“田師爺,這便是邵公子那淫靡之樂的場所吧?”
田師爺面色尷尬,支吾其詞:“其實,小人從未涉足此地,對邵公子平日所作所為亦一無所知。”
“那么這個毛茸茸之物,又有何用途?”余樂拾起一個圓滾滾、表面覆蓋著長毛的物件,目光中帶著質疑。
田師爺慌忙擺手,連聲道:“小人不知,小人確實不知。”
“罷了,這些與案件無直接關聯,不必深究。”言罷,余樂俯身,開始細致地檢查現場的每一處細節與周圍環境,眉頭緊鎖,神色凝重:“一劍封喉,兇手的手法嫻熟且殘忍,顯然是個高手。他對邵詠的恨意深重,觀此房間布置……邵公子之死,或許并不冤枉。”
田齊聞言,身軀微微一顫,輕聲嘆息:“唉……逝者已矣,再多言語亦是徒勞。只盼大人能早日尋得真兇。”
余樂霍然起身,他的目光猶如熾熱的火焰,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請各位安心,無論兇手藏匿于世界的哪個角落,我余樂誓要將其追捕歸案,繩之以法。即刻,我要你,田師爺,召集這座宅邸內的所有人員。我迫切需要了解邵詠遇難當日,他們各自的行蹤及接觸之人,尤其是那晚進出此宅的每一個人,無論多么微小的細節,或是多么不起眼的人物,皆不可有任何遺漏!”
“遵命,大人。”田師爺恭敬回應,稍作沉吟后補充道,“小人明日便著手召集所有人,老爺一直謹慎地將他們扣留于總督府的大牢之中,未曾放走任何一人。”
“很好,如此甚妥。”余樂手持火把,火光映照在他嚴峻的面龐上,他細致地審視著周圍的每一處細節。血滴如同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斑駁地點綴在尸體周圍的墻壁上,它們靜靜地訴說著那場突如其來的暴力事件。
墻壁上,距離地面約四尺高處,有一片噴濺狀的血跡,血跡已凝結成深黑色,透露出被害者在高手的突襲之下,根本無暇反應,頸部便被猛然割裂的悲劇。這里,便是邵詠倒下的地方,地上石灰勾勒出的人形輪廓與脖頸處的一灘黑血,無聲地證實了這一點。
在另一側墻壁上,余樂發現了數道弧形的拋甩血跡,它們仿佛是兇手在揮舞血劍時無意間灑落的印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