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什么都不說,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來猜猜看,你們恐怕是邵飛私下豢養的武裝,對他而言,既是盾牌亦是利劍。在燕朝的眼中,邵飛不過是個背信棄義的叛徒,借公職之便,將本應捍衛皇權的鐵血內衛扭曲成了個人的私傭。而在乾朝,邵飛更像是一頭永遠饜足不了的餓狼,即便位極人臣、享盡榮華,仍貪婪地豢養私軍,以滿足其變本加厲的貪欲,守護那些來路不正的龐大財富。此番邵飛派遣爾等潛入大都,目的單一而明確——追蹤那位終結了邵公子性命的關鍵人物!他妄圖以此作為籌碼,減輕朝廷對他的猜忌。殊不知,這般病急亂投醫之舉,反而成了自我曝露的導火索,讓我洞悉了他暗藏私軍的秘密,而且還是燕朝精銳的鐵血內衛!這等行徑,無異于自掘墳墓!他這是犯了滿門抄斬的謀逆大罪!”
“一派荒謬之詞!”那人回應時,雙眼布滿血絲,猶如籠中之獸,困頓而絕望。
余樂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緩緩言道:“我已知曉那位終結邵公子生命的真兇是誰,你們同樣在追尋他的蹤跡。若你們愿意倒戈相向,與朝廷攜手,并與我并肩作戰,我愿將兇手的身份與肖像圖一并奉上!同時,我承諾,可保你們全員性命無虞。”
“……”那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
“我明白,在這大都城內,你們必有隱秘的棲身之所,但你們甘心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嗎?不僅要躲避官府的追捕,還要承受百姓的唾罵。若你們繼續盲從邵飛,甘為其爪牙,像你們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也不過是對糧食的浪費罷了!”余樂慢條斯理地說道,他端起茶水慢悠悠地下了一口,繼續說道:“燕朝,如今猶如夕陽西下,余暉將盡;而乾朝,則如同旭日東升,充滿生機,深得民心。世人皆知,那黎王昔日不過是沉迷酒色、玩物喪志的紈绔之輩,建州的權臣之所以扶持他為帝,不過是各懷私心,欲圖權勢罷了。一個衰敗的王朝,不思進取,仍沉迷于內部爭斗,哪里還有復興之心,更遑論收復失地、重振燕朝?至于南燕北伐、失地光復之夢,不過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幻想罷了。天下大勢,如順水推舟,順之者昌盛,逆之者滅亡。你好自為之,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深思熟慮。若不愿歸順我朝,我便做個慈悲之人,送你一程,讓你去追隨先帝的英靈。”
“無需考慮了,大人睿智非凡,小人愿隨大人左右,共謀大業!”那人語調低沉,如同泄氣的風囊,眼中的狠戾之光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認命的無奈。
余樂輕笑道:“那好,本官現在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韓名單。”
“韓單?”余樂輕念了一遍。
“正是小人。”韓單恭敬回應。
“你們一行人,共有多少人?”余樂繼續問道。
“共九十八人。”韓單如實稟報。
“那你們的首領,叫什么名字?”
“領頭的乃虎衛將軍龐軒,副將為韓冰。”韓單不敢隱瞞。
“你們的藏匿之所呢?”余樂的目光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