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被團團包圍了,外面有至少一千多號督軍營的精銳包圍了這里,就連一只鳥都別想飛出去。”韓單一語驚人。
“什么?!”韓冰聞言,心中驚駭交加,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胞弟竟會淪為叛徒。
韓冰加重了力道,韓單在他的踩踏之下,五官扭曲,青筋暴露,不由自主地發出慘叫:“啊……”
“咄咄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還有龐軒那粗獷且帶著關切的聲音:“韓兄弟,里面什么情況?”
“哦,沒什么。”韓冰強作鎮定地回答,盡管心中五味雜陳,對胞弟的背叛感到痛心疾首,但那份血肉相連的親情仍驅使他想要護韓單一二。
然而,龐軒并非等閑之輩,他的疑心已起,絕不容輕易打消:“開門,韓單遲遲未歸,我必須了解他帶回了何種消息。”
韓冰心中千回百轉,瞬息萬變,最終松開踩踏的腳,狠狠瞪了韓單一眼,轉身緩緩開啟了門扉。
龐軒大步流星邁入,身后緊跟著幾位氣勢洶洶的鐵血內衛舊部。他們一眼便洞悉了地上的韓單,氣氛瞬間凝固。龐軒神色凝重,聲音低沉:“我們暴露了?”
韓冰默默頷首,手不自覺地拔出腰間鋒利的匕首,低沉卻堅決地說:“依家法處置吧。”
“究竟是何情形?”龐軒的眼眸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韓冰。
韓冰神色冷靜,沉聲道:“我們已被重重包圍。外界乾人已然布下密不透風的陷阱,一千多督軍營的精銳之士將這座宅邸團團圍住,我們此刻宛如甕中之鱉,無處可逃。”
聞聽此言,那些鐵血內衛的舊部們面色驟變,紛紛嚷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咱們與他們決一死戰吧!”
“該來的躲不掉,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拼了!殺一人不虧,殺雙人便是賺!”
……
“諸位請冷靜!且聽聽韓單怎么說!”龐軒豪邁地一揮手,其威嚴之氣瞬間令眾人噤聲,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匍匐于地的韓單身上。
“眾位兄弟,自從大都城破,咱們蟄伏這么多年,早已成為生死兄弟。你們如果覺得我說錯了,我甘愿死在你們刀下,無怨無悔!”到了此時,韓單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居然慢慢撐起身子,緩緩站了起來。
他站在龐軒的面前,繼續說道:“這幾年,咱們過得如同過街老鼠,既受大燕的唾棄,更成了乾朝的眼中釘肉中刺,咱們這算什么?邵飛先后歸降了孫憲和乾朝,把咱們當成了藏在暗處的底牌,成了邵飛的私人豢養的打手,成了邵詠魚肉百姓,斂不義之財的幫兇!好事沒干一件,壞事做絕。現在邵飛東窗事發,我們難道還要為他繼續賣命嗎?你們想過沒有,這么下去,意義何在?”
韓冰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說道:“意義?投降乾朝就是你所謂的意義嗎?”說完,就要拔刀而上。
龐軒一把將他攔住,低喝道:“韓兄弟,聽他說完。”
韓單此刻已昂首挺胸,一把撕開衣襟,露出胸膛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宛如戰功赫赫的勛章,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他踱步間,字字鏗鏘:“我韓單,何曾懼過生死?與匪徒、江洋大盜、孫賊、乾人,歷經數十戰,我何時退縮?何時躲在他人身后?”
想到以前種種的回憶,所有在場的鐵血內衛舊部們神色緩了下來,韓單的確是位不怕死的驍將,每次戰斗總是沖在最前面,不少人還因他而得救。
“你們再看看我身上,有沒有新的傷痕?沒有!此次被捕,乾人沒有為難我,我韓單不是因為屈打成招而歸降乾朝的,而是聽曉了督軍統領余大人的大義之詞而幡然醒悟。!”韓單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