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歸一化無極,劍意凌云破九陲。”余樂心中默念著劍訣,全身的氣息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劍光所指,不再是具體的敵人,而是那虛無縹緲的“道”。在這一瞬間,余樂仿佛成為了天地間唯一的存在,劍與人,人與自然,三者完美合一,達到了無我無劍之境。
隨著余樂身形的下墜,那抹劍光猶如流星劃破夜空,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直指下方的夏侯青。劍光所至,空間仿佛被撕裂,萬物在這一刻都化為了虛無,成就了無極之道。夏侯青只覺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涌上心頭,他拼盡全力,想要抵擋這致命的一擊。
然而,在這無我無劍之境的攻擊下,夏侯青的龍鱗護體雖然堅不可摧,卻也難以抵擋這股天地之力。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夏侯青所處的房屋在這一擊之下瞬間塌陷,碎石飛濺,塵土飛揚。夏侯青腳底一輕,重重地墜落在廢墟之中。
幸虧他及時采取了守勢,龍鱗護體護身,才在這致命一擊下保住了性命。但即便如此,夏侯青也感到全身劇痛,仿佛每一寸骨骼都被震碎。他掙扎著從廢墟中爬起,看著半空中那抹逐漸消散的劍光,眼中滿是震撼。
余樂穩穩落地,手中的金陽劍輕輕一揮,便如靈蛇歸洞般準確無誤地插回了背上的劍鞘之中。他負手而立,身姿挺拔,英姿颯爽,卓爾不群,宛如天地間的一股清流,超凡脫俗。
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靜,仿佛剛剛那場驚心動魄的戰斗只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個小小波瀾。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你走吧,夏侯青。我不想讓衿兒因我而心懷怨恨,度過她本應快樂無憂的一生。但你要記住,我余樂雖不愿濫殺無辜,卻也絕不能容忍你做出任何違背人倫、有違天道之事。”
夏侯青抹了下嘴角的血絲,腳步踉蹌了一下,仿佛被內心的羞愧與憤怒沖擊得幾乎站立不穩,但他還是強撐著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雙目如炬,怒視著余樂,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而尖銳:“余樂,你這個甘愿做乾狗的無恥之徒!”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帶著刻骨的恨意與不甘:“你為了榮華富貴,竟然背叛了生你養你的大燕,為乾人鞍前馬后,做盡了卑躬屈膝之事!你的行為,簡直比豬狗都不如!你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就是對師門的侮辱!劍道的褻瀆!”
夏侯青的氣息變得急促而紊亂,話語中充滿了惡毒與刻薄:“你竟然還妄圖染指衿兒!衿兒冰清玉潔,是天底下最純潔無瑕的女子,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這種無恥之徒?你根本不配提到她的名字,更不配娶她為妻!你這種人,就應該被千刀萬剮,以泄天下人之憤!”
余樂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眼神中卻閃爍著深邃的光芒,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我說大舅哥啊,你這操心過頭了吧?我和衿兒的事,咱們就各安天命,好不好?你看看,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能把衿兒逼到入宮那步田地,還利用那些窮苦百姓為你賣命,這可真有你的!不過呢,話說回來,你有這等智謀與魄力,何不將其用于正道之上,為水神教真正謀求一份福祉呢?”
此時,龐軒與韓冰帶著一隊士兵如疾風般匆匆趕來,眼見余樂與夏侯青對峙而立,氣氛劍拔弩張,龐軒當即大手一揮,士兵們迅速響應,火銃與弓箭齊刷刷地對準了夏侯青,一時間,緊張的氣氛仿佛凝固。
余樂卻只是淡淡一笑,語氣平靜而堅定:“退下吧。今晚,他不會再到處點火了。”
龐軒與韓冰相視一望,眼神中雖仍有疑慮,但還是默契地點了點頭,隨后揮手示意士兵們緩緩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