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感慨:“凝紫,她確實是我最為得意的弟子之一。她本是羲族的公主,身份尊貴,卻不幸被人販子拐賣到建州。幸得上天庇佑,她被我師門梨花庵所救,并送至我府上調教。她性格恬靜、溫婉如玉,從不與人爭鋒,且賢淑聰慧,對琴棋書畫皆有著極高的天賦和熱愛。”
“在我這里學藝的日子里,凝紫總是那么專注而認真,對每一個細節都力求完美。她不僅才情出眾,更有一顆善良而堅韌的心。她從不自怨自艾,總是以樂觀的態度去面對生活中的種種磨難。跟隨我學藝的時光里,她不僅學到了琴棋書畫的精髓,更學會了如何以一顆平和的心去面對人生的起伏與波折。”
付德彪聞言,臉上露出驚詫之色:“原來紫妃娘娘并非出身低賤,而是羲族的公主?她竟然未曾向皇上提及此事。嗯,她性格恬靜、溫婉如玉,我等朝中大臣也都有所耳聞,親眼見過她的風采。”
薛小染見狀,心中突然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她試探性地問道:“付大人,您為何突然問及凝紫?”
付德彪輕輕嘆了口氣,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紫妃娘娘前兩日在鳳棲宮不慎撞倒了皇后娘娘,導致皇后娘娘突然小產。此事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皇上對此也極為震怒。”
薛小染聞言,臉色驟變,她深知宮廷斗爭的殘酷與復雜,擔心凝紫會因此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她連忙追問道:“那凝紫現在如何?皇上可有對她做出什么處罰?”
“唉……”付德彪深深嘆了口氣,神色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惋惜,“現在她已被打入冷宮,獨自一人承受著無盡的孤寂與痛苦。皇上雖然正在暗中調查此事,但宮廷之中,人心難測,真相往往被權力與利益所掩蓋。不過,我相信終有一天,事情會水落石出,還紫妃一個公道。”
薛小染深知宮廷斗爭的殘酷與無情,明白了凝紫此刻的處境有多么艱難。她輕輕握緊了拳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付大人,我相信凝紫的為人,她絕不會做出故意傷害皇后之事。此事必有隱情,妾身拜托您一定要為她查明真相,還她清白。”
付德彪聞言,微微頷首,眼中也閃過一絲贊許與同情:“夫人所言極是。紫妃娘娘性格溫婉、心地善良,本官也相信她不會做出此等惡行。皇上是千古難得的明君,他一定會為她查明真相,洗清冤屈。”
顧府的茶室中,茶香裊裊升起,如同輕紗般在空中緩緩舞動,彌漫著一股清新而雅致的氣息。窗外,翠竹隨風輕搖,宛如綠波蕩漾,微風帶著初夏的涼意,悄然拂過,帶來一絲絲難以言喻的清涼與愜意。
茶室內,顧炎、薛小染與付德彪圍坐在古樸的茶桌旁,靜靜地品著手中的香茗,表面上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心中卻因宮內那撲朔迷離的局勢而掀起了驚濤駭浪。盡管此刻身處這寧靜的茶室之中,但他們卻仿佛能夠感受到那遠在宮墻之內的暗流涌動,以及那份難以言說的沉重與壓抑。
……
大都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大雨,傾盆而下,如銀河倒掛,將整座皇宮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霧之中。雨聲淅瀝,如同天籟之音,卻又帶著幾分蒼涼與肅穆。宮墻之內,雨珠沿著琉璃瓦滑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濺起層層水花,為這莊嚴的皇宮增添了幾分生動與活力。
然而,在這場大雨的洗禮下,皇宮內的氛圍卻顯得異常沉重。宮女們匆匆行走于廊下,手中的油紙傘雖能遮擋部分雨水,卻難以抵擋那股從心底涌起的寒意。她們的神色中帶著幾分憂慮與不安,仿佛能預感到即將發生的變故。
弘德殿內,燈火通明。皇帝宇文順吉手持朱筆,不時在面前的奏折上勾畫批注。幾位內閣大臣手中拿著各自的奏章和名單,準備隨時向皇帝匯報歸降大臣的情況和職位安排的建議。
宇文順吉時不時抬起頭來聆聽著大臣們的匯報,不時點頭表示贊許或提出疑問。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疲倦和懈怠,反而透出一股堅毅和決心,仿佛要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整個弘德殿內,彌漫著一種嚴肅而緊張的氣氛,但又不失和諧與秩序。大臣們的聲音此起彼伏,與宇文順吉的沉穩嗓音交織在一起。
“皇上,水師總督余大人求見。”徐乾在殿門外恭敬地稟報道,聲音清晰而沉穩。
一聽是余樂來了,宇文順吉心中不禁一緊。近期,孟玲瓏被下入天牢,風凝紫也被打入冷宮,宇文順吉心中難免有些心虛,他不希望在這個敏感的時刻與余樂碰面。于是,他故作鎮定地說道:“沒見到朕正忙著嗎?讓他回去,改日再來!”
徐乾應了一聲“嗻”,便轉身去傳達皇帝的旨意。然而,不一會兒,他又匆匆返回,稟報道:“皇上,余大人不肯離去,說他有急事找皇上。”
宇文順吉皺了皺眉,心中更加不悅。他冷冷地說道:“不見,南征歸來,他理應回去好好休息,何必急于一時。”
徐乾再次領命而去,但很快又折返回來,神色中帶著幾分無奈:“皇上,余大人堅持說有要事相商,他還說……如果皇上不肯見,就讓奴婢向皇上稟明,他有讓孟北鳴歸降的良策。”
宇文順吉聞言,眉頭緊鎖,心中暗道:“這小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孟北鳴若能使其歸降,無疑將對大乾的穩定和發展大有裨益。但宇文順吉也清楚,余樂此舉可能是想借此事來面見自己。
不過盡管心中有所顧慮,宇文順吉還是決定見一見余樂。他緩緩說道:“罷了,讓他進來吧。”
“臣余樂,拜見皇上。”余樂在弘德殿門外,聲音洪亮而恭敬地稟報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