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沿著唇內穴蜿蜒而上,至齦交穴處分流,如兩股清泉般分別流向兩目之下,滋養著眼簾與眼周的經絡。隨后,這兩股真氣又匯聚一處,重新流回胞中穴,仿佛完成了一次小小的循環。
但這僅僅是開始,余樂的真氣并未停歇,而是繼續下行,經過會陰穴,如同潛龍入淵,深入身體的核心。隨后,它沿著腰背正中,如同一條隱秘的河流,悄然上行,穿越脊椎,直至頭頂的百會穴。
在這里,真氣仿佛得到了某種升華,它如光芒般四射,分別流經額頭、鼻子、上唇,最終回歸到下唇,與最初從胞中穴出發的真氣遙相呼應,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小周天循環。
在這一過程中,余樂仿佛與自己的身體達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他的感知也因此變得異常敏銳,仿佛連空氣中最細微的波動都能被他捕捉。而在這份敏銳的感知中,他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烏蘭娜的身上。
如同之前一樣,他運用真氣,隔空探聽烏蘭娜的身體狀況。這一次,有了小周天循環的加持,他的感知更加清晰,仿佛連烏蘭娜體內的每一個細微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觀察到烏蘭娜的氣色,面色紅潤,皮膚光澤,顯然氣血充盈。而且呼吸平穩而深沉,沒有絲毫的紊亂,并未透露出任何異常。
他輕輕閉上眼睛,將心神沉入體內,引導著真氣從丹田出發,沿著特定的經脈流轉,最終匯聚于雙掌之間。隨著真氣的匯聚,他的雙掌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光芒所籠罩,那是茅山派獨有的真氣外放的標志。
隨后,余樂緩緩睜開眼睛,雙掌輕輕抬起,仿佛要捕捉空氣中的每一個細微波動。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了,只剩下他與烏蘭娜之間的微妙聯系。
他微微調整呼吸,將真氣凝聚成一股細流,從掌心發出,如同無形的絲線,輕輕觸碰在烏蘭娜的手腕上。盡管烏蘭娜并未察覺到任何異常,但余樂卻能清晰地感受到真氣與烏蘭娜體內氣血的微妙互動。
他仔細聆聽,仿佛能聽見烏蘭娜體內氣血奔騰的聲音,那是一種強健有力的節奏,沒有絲毫的細弱、沉澀或無力之感。他的真氣仿佛成為了他的眼睛,讓他能夠清晰地看見烏蘭娜體內氣血的流淌,以及經脈的走向。
余樂心中暗自贊嘆,烏蘭娜的脈象強健有力,脈律整齊,沒有出現脈澀、脈結代等血瘀征象。他繼續引導真氣深入,特別關注了尺脈的情況。尺脈位于手腕內側,對應著人體的腎臟,是判斷腎氣充足與否的關鍵。
隨著真氣的深入,余樂清晰地感受到烏蘭娜尺脈的強健有力,沒有絲毫的沉弱之感。這表明烏蘭娜的腎氣充足,沖任調和,身體狀況極佳。
余樂緩緩收回真氣,睜開眼睛,心中暗自思量,根據中醫的理論,流產會導致女性氣血受損,可能出現脈細弱、沉澀、無力等表現,若小產后惡露排出不暢或宮腔殘留,還可能出現脈澀、脈結代等血瘀征象。此外,流產也可能與腎氣不足、沖任失調相關,可能出現尺脈沉弱。但烏蘭娜的脈象卻強健有力,沒有絲毫的異常。
因此,余樂斷定,皇后烏蘭娜并未出現過小產或墜胎的情況。
此時,耳邊突然響起烏蘭娜銀鈴般的嬌笑聲,打斷了余樂的思緒:“妹夫,你為大乾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若到我們托特爾部去,父汗一定會給你一個至高無上的榮耀和地位,你考慮一下如何?”
余樂微微一笑,心中卻暗自警惕。烏蘭娜此言并非單純出于好意,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考量。他輕輕放下茶杯,目光平靜而深邃地看著烏蘭娜,緩緩說道:“多謝娘娘美意,微臣身為大乾子民,自當為大乾盡忠職守。至于托特爾部,微臣心中并無他念。”
烏蘭娜聞言,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她輕描淡寫地說道:“妹夫此言差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既有此等才能,又何必拘泥于一國一地?我托特爾部與大乾乃是友好鄰邦,你若能前去相助,定能造福兩國百姓。”
余樂心中冷笑,面上卻維持著那抹淡然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他深知烏蘭娜此言背后隱藏的深意,這位皇后娘娘心機深沉,此言不過是投石問路,試探他的反應罷了。若真的一時沖動應承下來,只怕會落入對方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后果不堪設想。
于是,余樂再次以婉轉的語氣,堅定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娘娘的厚愛,微臣實在感激不盡。雖然微臣如今已賦閑在家,不再擔任朝廷官職,但微臣心中那份對大乾的忠誠與熱愛,卻從未有絲毫減退。再者,微臣的家眷皆安居大乾,他們的根在這里,我的心也在這里。微臣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能夠一心侍奉二主,那既是對大乾的不忠,也是對自己內心的背叛。”
說到這里,余樂微微一頓,目光中閃過一絲向往與釋然:“其實,微臣近來倒有一個念頭,想要效仿古人,做一只閑云野鶴,云游四海,遍訪名山大川,以自然為友,以詩書為伴,或許能在這紛擾的塵世中,找到一片屬于自己的寧靜之地。這樣的生活,雖無權勢之累,卻也自在逍遙,不失為一種難得的人生境界。”
烏蘭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那其中有失望、有敬佩,也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她輕輕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淡與疏離,仿佛在這一刻,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無形中拉遠:“本宮差點忘了,你余樂,既是托特爾部的駙馬,同時也是大乾的駙馬,身份之特殊,實非常人所能及。本宮今日這番話,確實欠考慮了,未曾顧及到你的身份與立場,是本宮之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