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眼中戾光一閃,猛地拂袖!袖風裹挾著帝王的憤怒,獵獵作響。宇文順吉再不看她一眼,轉身決絕地踏向宮門。
沉重的腳步聲在死寂中轟鳴,燭光將他孤絕的背影拖曳得格外森長。太監宮女們大氣不敢喘,垂首屏息,惶惶然尾隨其后,如同逃離煉獄。
烏蘭娜微微欠身,姿態優雅依舊,聲音卻冷若寒泉:“臣妾——恭送陛下。”
宮人將頭埋得更低,無人敢窺視這修羅場中幸存下來的皇后。
宇文順吉腳步微不可察地滯了一瞬,旋即更決絕地推開宮門,消失在風雨交加的夜色里。
沉重的腳步聲,漸漸被雷雨吞沒。
宮門緊閉。
烏蘭娜凝視著那隔絕了風雨與帝王的大門,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宇文順吉走了,但這盤棋,才剛剛開始。她還有漫長的路要走,還有精密的網要織。
她轉身,步履沉穩地走向內殿深處。宮人們無聲退散,留下這座華貴的囚籠和一室搖曳的孤影。
燭火幽幽,將皇后挺直的背影拉得又長又冷,投在冰冷的金磚地面,如同蟄伏的猛獸。
宇文順吉踏出鳳棲宮,胸中翻騰的怒火幾乎要灼穿肺腑。
他一言不發,腳步沉如重錘,徑直回到御書房。
厚重的殿門在身后合攏,隔絕了外面的風雨,卻關不住他心中的雷霆。他在龍椅上重重坐下,指節捏得泛白,眼底冰寒未消,燃燒著不甘的火焰。
殿內侍立的太監宮女們個個屏息凝神,恨不得縮進地縫里,唯恐一絲聲響便引來滅頂之災。
“皇上……您剛從鳳棲宮回來?”一道輕柔如春風的聲音拂散了凝固的空氣。
風凝紫的身影如同悄然綻放的紫羅蘭,帶著溫婉的馨香飄然而至。一襲精致的紫羅蘭色宮裝襯得她肌膚勝雪,裙裾隨著輕盈的步伐微漾,似晨風掠過羽毛。